观察者网“中国经济季度观察·圆桌纵横谈”(上):对经济一脚“踩油门”一脚“踩刹车”,这车能不冒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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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者网“中国经济季度观察·圆桌纵横谈”(上):对经济一脚“踩油门”一脚“踩刹车”,这车能不冒烟吗?

2024-07-12 11:09|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经济内部是一种均衡状态,要尽量确保政策的连续性

王慧:张军老师有什么补充吗?

张军:我们刚才从消费谈起,谈到贸易、新质生产力,这些东西放在整个经济里面,都是内生出来的。比如一谈消费,大家就要看截面,看消费占比怎么样,去跟发达国家比。

我觉得,如果了解消费的演变,会发现它的结构和我们的发展阶段是有直接联系的。比如进入发达国家的行列,人均GDP达到2.5万美元、3万美元,这时候消费增长最快的其实是服务性消费,商品性消费相对是比较稳态的。

所以在消费占比上出现的国与国之间的差别,背后反映的是所处阶段的不同。从这个意义而言,中国现在可能处在两个阶段的过渡期,我们进入高收入国家的门槛了,但要从门槛发展到一个中等发达国家的水平,那在未来一、二十年里,中国的消费占比一定会增长,但这种增长主要是服务性消费拉动的。

因此,我们还得有耐心,不能操之过急,如果拔苗助长,反而对整个经济的其他方面会产生比较大的影响。

同样的道理,我们的贸易结构也是这样。比如,我们现在如果把主要的精力放到提升高附加值行业,也许能在某些领域中做到这一点,但问题是中国的体制会出现大家都向这方面靠拢,各个地方都会去干同样的事情,在当前劳动力就业压力大的状况下,就会产生冲突。如果各地都把主要精力拿去追逐新质生产力的培育,就业压力会更大。

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一般均衡的概念,经济在一种状态之下,它的各个变量之间是相互影响的。

为什么今天我们需要拥有那么完备的供应链?因为在人口规模、劳动力规模大,就业压力较大的情况下,它可以创造巨大的就业需求。将来我们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行业,包括高附加值产业存在,这是一个大的趋势和方向,但现在也无需太焦虑,不需要通过出台越来越多的产业政策去驱动这个领域过快发展。如果更多的资本都集中到这个领域,实际上会削弱整个经济创造就业的能力。

从这两个角度出发,我认为,无论是谈论消费,还是讨论在外贸出口领域怎样提升附加值,我们最优的政策还是要尽量确保政策的连续性,让经济的转变不要因为政策的快速激进调整,而造成一些断裂,欲速则不达。

我们一直说中国经济韧性强,其实一个很重要的表现是中国经济规模大、体量大,地区差距也比较大。所以,即便我们现在有过强的干预,干预市场在引领资源配置上的方向,希望将这个方向调整到能够带来更多附加值、生产更多高端产品的短期方向上去,但我相信在经济的底部,绝大部分还是受市场驱动。否则我们无法解释,即便我们的产业政策发生了很大转变,甚至强度很大的干预,但中国经济的出口,比如在电动汽车这些领域,仍可以看出它的韧性。

为什么?就是因为中国经济的底层实际上是遵循市场的方向,经济还是带有很强的竞争力,它并不完全跟着产业政策走。如果真的完全跟着产业政策走,我觉得现在这个断裂会非常严重。

光伏板整齐排列在位于河北张家口的国家级可再生能源示范区内 资料图/新华社

迟福林:我认为中国的整个经济转型,还有10年左右的时间,估计到2035年基本上要结束了,给我们留的时间有限。

产业结构、消费结构、城乡结构、贸易结构、科技结构、能源结构等等,最多有10年左右的时间;在全球经济下降的时候,中国要能抓住这黄金10年。除了刚才张老师讲的,我觉得这一点也很重要,因为这是符合趋势的,即便你不让它做,这个趋势也有生命力,我们未来可能要抓住这10年时间。

张燕生:这里面可能会有一个问题:新质生产力包不包括劳动密集型的服务业?我觉得应该包括在内。新质生产力和就业之间,可能不是就业减少的过程,而是就业增加的过程,因为它的结构在转换。

还有一个问题,全国统一大市场有三个市场的市场化改革:服务市场的市场化改革、要素市场的市场化改革、资源市场的市场化改革。这三个改革,从2000年到现在,20年了,还没有攻下来。

·到底有哪些渠道来增加居民收入,应有更明确说法

王慧:关于消费,各位专家分享了很多观点。我们要消费,其实很简单的一件事,就是大家手上要有钱,目前我们国家居民可支配收入占GDP的比重是43%,这是远低于全球平均水平的。这是什么原因?有请李迅雷老师。

李迅雷:我看到的数据,美国居民可支配收入占GDP比重是75%左右,印度是80%,日本是70%,都显著高于我们43%的比重。

首先,43%这个数字是抽样调查获得的,我认为存在一定的低估可能性,尤其是中国的高收入阶层,他们的实际收入到底有多少?比如像最近这段时间,一些一线城市豪宅销售火爆,看得出还是有消费能力、投资能力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数字还是偏低的,或者说中低收入阶层的收入在整个GDP当中占比是偏低的。所以从政策角度来讲,应该要增加居民的收入,尤其要增加中低收入阶层的收入水平。这些内容,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和政府工作报告每次都会提,但提出来之后,到底有哪些渠道来增加居民收入,是否能够有更加明确的说法?

刚才也提到,我们讲到困难的时候,从上到下都是口径一致,但这个困难是如何形成的,没有一个具体的讨论。如果不讨论困难如何形成,那么解决困难的手段恐怕也很难有具体落实。

我的建议是,还是要从财政支出的角度来看。我前面也提到,我们的财政支出主要偏向企业,偏向地方政府。比如,2019年以来对企业的减税降费和出口退税规模都非常大,(2023年)给地方政府的转移支付超过10万亿,但这其中最终落到居民部门的补贴到底有多少?

我认为还是要多渠道增加居民的收入。增加可以是直接的,就像在疫情期间,不少国家采取发消费券、直接发钱的方式,也可以增加社会保障。前面老师们也提到,随着老龄化的加速,我们的社保缺口越来越大,这个缺口如果没补上,怎么让居民敢消费、想消费呢?

广西南宁市一家农贸市场,消费者选购蔬菜。资料图/新华社

此外,鼓励消费要多样化。现在提到的以旧换新,这是一种促消费的手段,但手段还可以更多,比如服务性消费偏低,那么在教育培训、医疗、保健养老、游戏这些方面,政府的干预是不是可以少一点?

我们要看看民间资本都投到什么地方,他们之所以愿意投,是不是代表这些地方有更多的机会?比如现在引以为傲的“新三样”,仔细研究一下,会发现“新三样”大都以民营企业为主,国有占比很少,这说明民间投资还是在寻找机会,而且很有竞争力。然后,我们再看看为什么有些领域民间投资不愿投了,其障碍、堵点在哪里?

总体来看,我觉得应对当前有效需求不足,有多种办法,我们政策工具箱里的工具很多,但这些工具用得恰当不恰当、到位不到位?比如发消费券,它的乘数可能是3倍,发一块钱的消费券,可以产生三块钱的消费,而搞基建投资可能乘数效应是0.5,投下去一块钱产出只有5毛钱。什么样的投向更合理?我觉得在这方面需要形成一种讨论的氛围,而不是一拍板大家就这么定了。总之,政策工具箱的工具越多,越是要审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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