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8. 战斗在默兹河右岸:1916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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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8. 战斗在默兹河右岸:1916年5月

2024-07-11 15:46|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作者:Kagohl 3。

作者简介:Kagohl 3,新疆人,署名源自1917年空袭伦敦的德军轰炸机部队,热衷科普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德国武器,希望能给看官们带点不一样的历史。

1916年4月9日,在三月攻势中没换取任何重大果实的德国第5集团军终于吸取教训,决定集中兵力同时攻击至关重要的304号高地和死人山,拔掉这两座位于默兹河左岸的战略要地。德国第5集团军为此将左岸部队全部集合起来组成“加尔维茨集群”,并集结了开战以来最大规模的炮兵力量。结果这一天的战斗中,德军损失数千大军和17列车皮炮弹所换来的只是把战线沿着死人山的北坡向上推到了山顶。德军在死人山最高处的265号高地和295号高地与法军的血腥拉锯战虽然导致法军战线在一些局部地区发生凹陷,但总体依然在法军手里攥着。

事实上,加尔维茨将军对这种情况并不意外,他早在开战前就确定无疑的对第5集团军参谋长冯·克诺贝尔斯多夫表示,只有先行拿下304高地才能进攻死人山。而事实也的确如此,4月9日德军在死人山的死伤相当一部分都是居高临下的304号高地法军炮兵造成的。此战过后的12天内的连绵大雨使得德军无法发起攻击,而法军却在利用304号高地的炮兵力量不断反击,抵消了德军在4月9日的收获。

在这种情况下,德军喷火工兵于3月中旬到4月下旬实施的24次攻击也仅在阿沃库尔和马朗库尔取得了重大突破,而在死人山却毫无进展。不过,在战略层面不断犯病的德军高层却仍在战术层面正确的肯定了火焰喷射器的效能,并在4月20日将第3、4禁卫工兵营合并为禁卫预备工兵团,成为了第二帝国唯一的火焰喷射器工兵团,也是一战德国规模最大的火焰喷射器部队。

图1:1916年3月15日,隶属于第3禁卫工兵营的M.1915小型火焰喷射器战斗组支援一群德军突击队员攻向死人山的一处法军阵地

图2:1916年4月,升任禁卫预备工兵团长的贝恩哈德.莱德曼少校(手持白本者)在培训隶属于罗尔突击营的火焰喷射器工兵,他们使用的是M.1914小型火焰喷射器

图3:这张照片也拍摄于1916年4月,照片中的主人是隶属于禁卫预备工兵团第2连的火焰喷射器操作手

1916年5月3日,重整旗鼓的加尔维茨集群卷土重来,再次全力攻击304号高地。超过500门火炮对不到2公里宽的法军阵地实施了长达36个小时的轰炸,这是自凡尔登战役爆发以来,法军遭受的最长时间炮击。法军侦察机报告说阵地上的烟柱腾起2500多英尺高,地面守军觉得“德国人为了结束这一切,下决心给我们每个人分配一门大炮专门轰击”。在连续数周的重炮猛轰之后,法军严重缺乏坚固的防炮工事,遭受了可怕的伤亡。一名法国军官描述过他如何在一天之内三次被埋进堑壕里,每次又被战友们挖出来。其他人没有他那么幸运,据说有一个营只活下来3人,其他人多数都被炮击活埋在工事里了。

图4:正在遭受轰炸的304号高地

法军机枪火力点一个接一个被德军炮兵炸毁,后方有两天都无法把食物和补给送上高地,前线的伤员也撤不下来。那些足够幸运能突破火力封锁到达前线的援兵也迷了路,整夜在山脊上乱窜,寻找自己的阵地。有一名幸存的连长回忆说:“没人知道各个团互相交错的具体位置在哪儿……士兵们根本不敢挪动。上级下达的命令把士兵们一摞一摞地叠加成了血肉人墙,以此抵挡德国人的火炮”。加尔维茨将军不愧是优秀的野战炮兵专家,他策划的炮击成功为德军在304号高地炸出来一个硝烟弥漫的立足点,加尔维茨集群得以在5月4日晚上对304号高地发动全面攻击,已近油尽灯枯的法国守军无力阻止德军的攻击,不断被德军逼出高地。然而,依然有相当一部分法军在拼了老命抵抗德军的攻击,还硬是拖了三天之久,德军不得不拿出工兵铲和刺刀与这些顽强的对手展开白刃战。

不幸的是,就在1916年5月7日,加尔维茨集群的野战炮兵和轻型榴弹炮兵祭出了出炉不久的双光气炮弹(该型炮弹在5月19日被正式命名为绿十字 ),13000枚毒气弹导致大批法军中毒死伤,再也无法阻止带着防毒面具的德军的进攻。这一天,304号高地被德军全线攻占。法国在战后统计称有至少1万名法军官兵为保卫304号高地战死,而高地本身甚至因为炮击被削平7米,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抗美援朝时期的上甘岭战役。

需要注意的是,在304号高地的战斗中,禁卫预备工兵团第4连出动过小型火焰喷射器协助德军步兵铲除法军的碉堡和机枪阵地,取得了一定成功。但304号高地的胜利主要是火炮们的功劳,所以作者我没有找到火焰喷射器在此战中的参战日期、出动数量和攻击地点的相关记载,深感遗憾。

图5:德军工兵在攻击304高地的战斗中投入了费德勒在1914年改进而来的M.1914小型火焰喷射器,该武器在保留原有的钢制燃料罐(高度60厘米,直径25厘米)的基础上撤销了死板的伸缩式喷枪,改用一根152.4厘米的橡胶软管(重量3.08千克)连接的同等长度钢制喷枪(重量6.99千克,口径8毫米),极大提高了灵活性

图6:M.1914小型火焰喷射器空置重量18.15千克,满载重量33.21千克,可容纳16升混合燃料(重达15.06公斤),压缩氮气推进压力为1827kpa,最大喷射距离18米

图7:被德军炮兵炸的支离破碎的304号高地法军堑壕

但不管如何,304号高地的完蛋标志着德军终于在贝当画制的“抵抗线”破开了一个口子,打通了迈向死人山的大路。而本次攻打死人山的德军部队依然是上次在这里碰了钉子的第22后备军,不过该军总司令老法金汉(德军总参谋长的哥哥)吸取了教训,直接让炮兵往死人山高地狠狠的实施轰炸,德军侦察机报告称炮击扬起的尘埃柱甚至高达800米。然而死人山的法军官兵们确实不负勇士之名,在防御阵地被德军大炮炸的满地鸡毛的情况下依然拼命死守,让参与进攻的13个德军步兵团深感焦灼。

图8:德国军官在观察炮兵对死人山的轰炸

不过禁卫预备工兵团在此战中也没闲着,虽然1916年5月18日该部队麾下的第5连仅是派出一个喷火工兵排协助步兵在死人山西侧挖掘壕沟,但在1916年5月20日,禁卫预备工兵团第5、6连出动了16具小型火焰喷射器跟随第22后备军的步兵对死人山发起了更加凶猛的攻击,对准当面法军堑壕和其中的掩体疯狂纵火,在当天饱受绿十字毒气炮弹折磨的法军官兵再没能组织有效抵抗,不是被活活烧死就是被火焰撵出堑壕后遭到乱枪射杀。德军火焰喷射器的这次攻击取得了不错的战绩:死人山的一道1000米宽的法军阵地被德军完全占领。这也是自1916年3月以后德军火焰喷射器在死人山终于获得的一次胜利。

图9:1916年5月参与死人山高地战斗的德军喷火突击部队,他们装备了3具禁卫预备工兵团提供的早期版M.1915小型火焰喷射器,手中的袋子装的是容纳有625毫升汽油的1915型球形燃烧手榴弹

第5集团军总司令威廉王储对自家部队在死人山的进展大感喜悦,他后来写道:“我从没有这么清晰地近距离观察过一场战斗……我军密集的弹幕射击覆盖了整个山坡,形成一幅壮观的画卷,死人山像一座火山一样在燃烧,空气与大地同样在成千上万发炮弹的爆炸声中颤抖。进攻发起的零时降临,我军炮火准时延伸射击,我从炮队镜里清楚地看见我军的散兵线跃出战壕,稳步向前推进,我甚至能分辨出炮弹在各处爆炸后的硝烟。紧随其后的有预备部队、弹药手和堑壕挖掘连。不久,开始有人从法军阵地返回我方防线,起初是少数几个战俘,然后越来越多,最后战俘已然成群结队,我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战斗出现了一个明显的间歇期。我那被派往东岸比较远的孔桑瓦森林监督进攻的参谋长给我打来电话说进攻失败了,我军到处在都往回撤。我告诉他,那是成群的俘虏在被押往后方!”

1916年5月24日,经历数天的血战之后,德军在毒气炮弹和火焰喷射器的大力支援下夺取了295号高地和重要的屈米耶尔村。德军最远曾经打到沙唐库尔(Chattancourt)的火车站,并在布鲁森林山脚下回旋,不过后来被法军击退。但不管如何,5月24日的胜利标志着德军全面占领了死人山高地,彻底铲除了法军钉在默兹河左岸的喉头刺,也标志着威廉王储做到了本该在三月份就要搞定的任务。当然,德军在三月初到五月底与法军在304号高地和死人山的拉锯战中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相当于迄今为止凡尔登战场其他地段的伤亡总和,其中还包括一个新锐德军步兵旅在一周之内几乎打到全军覆没。

图10:沦陷的死人山

图11:1915年,第3禁卫工兵营发现现有的小型火焰喷射器将压缩气体罐纳入燃料罐内部的设计极大阻碍了维护工作,仅是小故障就必须整个拆开修理,影响了装备使用。于是该部队利用技术经验自行设计了早期版本的M.1915小型火焰喷射器,该型喷火器在高度62厘米、直径25.4厘米的燃料罐背部安装支架,插上一个高度同等但直径只有12.7厘米的压缩氮气罐,是更先进的罐体分离设计。后来的事实证明,这种设计确保了两个罐体出现故障可以直接送回维修并及时换新,不再需要整个拆开,而且还大大提升了燃料和压缩氮气的容量,使得火焰喷射器的射程和持续作战时间更上一层楼。

图12:早期版M.1915小型火焰喷射器空置重量12.8千克,满载重量30.8千克,可容纳19升混合燃料(重达18千克),压缩氮气推进压力为2330kpa,使用6毫米喷嘴时射程25米,最大持续喷射时间25秒;使用8毫米喷嘴时射程可达32米,但最大持续喷射时间只有12秒

但现在法军的压力又加大到了空前的程度:德军的兵锋已经可以指向凡尔登城,而左岸的完蛋让德军可以把力量全部施加到贝当带领的右岸法军身上。304号高地和死人山高地的夺取也让本来已经心灰意冷的德国陆军统帅部重新燃起了希望,而且越来越多的情报表明协约国所谓的“夏季攻势”马上就要到来了:英国人很可能会在战线中部的索姆河或北部的伊普尔实施进攻。德皇威廉二世下令必须在6月份彻底攻占凡尔登城。

在这里值得书写的是,德国陆军统帅部之所以下定决心继续向凡尔登城进军,除了拿下了默兹河左岸,还有一个原因是法军反击杜奥蒙堡垒失败,这件事其实和德军火焰喷射器也有关系,但火焰喷射器在这之中扮演的角色不是反击者,而是一场本不该发生的事故的悲剧性因素。

原来,作为凡尔登防御体系核心的杜奥蒙堡垒在1916年2月因法军自己的错误被德军“铁24团”兵不血刃的夺取后,便被德军当作了一个重要的部队休整基地和后勤物资存放点,结果在1916年5月8日那天,几个巴伐利亚步兵不知道是脑子犯病还是什么问题,居然从手榴弹里面挖出炸药后放在翻过来的箱子上面当作燃料煮咖啡,而且这箱子还tm是无烟火药箱!!!于是这小规模的爆炸直接点爆了一堆存放在仓库里的手榴弹,更傻逼的是,这些手榴弹不远处还有几个存放着火焰喷射器燃料的储存罐,然后就是“喜闻乐见”的多米诺骨牌效应:这些危险的燃料也被引燃了。

几分钟后,被引燃的的火焰喷射器燃料顺着走廊到处流淌,最后直接延伸到了堆满15厘米重型榴弹炮弹丸的军火库,瞬间引发了令人肝胆俱裂的大爆炸。杜奥蒙堡垒里的守军要么被当场炸死,要么被沿着走廊传送的冲击波撕裂了肺脏而死。再远一点的地方,那些没被炸死、震死的幸存者被火焰夺去了氧气,窒息而死。堡内所有的灯都熄灭了,恐慌随即爆发。那些经过拥挤和互相踩踏而有幸逃出杜奥蒙堡的幸存者们面临的命运更加悲惨:他们从浓烟和混乱之中涌出来,军装被撕碎,脸熏得漆黑,外面的德国守军以为他们是德国人最害怕的敌人—法国的非洲部队,于是立即开枪扫射,把他们全部撂倒。这场事故总共造成650名德军死亡,第12掷弹兵团的整个团部覆灭。令人愤怒的是,德军高层在此前反复强调一定要做好爆炸/起火的防范工作,但却没有得到堡垒里面这群人的重视。后来一位历史学者对这场巴伐利亚士兵直接引起的悲剧评价道:这是典型的南方德国人那种漫不经心、嬉皮笑脸的做派。

事实上,凡尔登法军早就想找机会重新夺回杜奥蒙堡垒,这其中就包括法国陆军第3军第5步兵师长夏尔.芒让,这位视死如归的49岁将领于1916年3月下旬随第3军来到凡尔登地区,接管的正是默兹河右岸地区面对杜奥蒙堡的那段战线。1916年4月2日,芒让刚刚抵达凡尔登就得知德军用奇袭的方式攻占了重要的卡耶特森林(Bois de la Caillette),他立即把手中仅有的一个团拉上去反攻,并于3天后夺回了森林,这次反攻宣告法军在右岸地区采取了全新的战斗姿态。尼维尔和芒让几乎每天都发动猛烈的小规模反攻,威廉王储本人也承认这些反攻打乱了德军在默兹河右岸重新发动攻势的部署,而法军总司令霞飞将军在1916年4月10日视察了第3军防线后更是要求贝当给予该部队适当的支援,以求在杜奥蒙堡垒左右两翼继续发展战果。

虽然杜奥蒙堡垒的炮塔现在已经失效,但德国人在堡垒北边又挖了几个新出入口,把它当作一个巨大的进攻坑道。新锐部队在这里以逸待劳,每当法军对德军防线形成威胁,就可以从杜奥蒙堡地下出发反击。每天夜里都有上千人通过杜奥蒙堡去往四面八方。但最重要的是,这座堡垒为德军提供了俯瞰整个前线的最佳观察点。芒让手下的一名机枪手罗贝尔·德索布利奥(Robert Desaubliaux)这样描述杜奥蒙堡在4月至5月的战斗中所起的作用:“德国人从杜奥蒙堡居高临下,我们干什么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就算挖战壕也会立即招来敌方炮兵一顿猛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尽快反攻堡垒,法军在这片地区的反击行动根本无法展开。

1916年5月8日的爆炸事故没能躲过法军的眼睛,包括芒让在内的几位高级军官都看到了堡垒升起的巨大黑烟,他们意识到德军自己引发的灾难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大好机会。芒让马上建议用2个团在只有1公里宽的地段实施反击,一举重夺杜奥蒙堡垒,升任凡尔登第2集团军总司令的尼维尔将军(就是后来在1917年白白葬送18万法国将士的混蛋)立刻表示同意。但被霞飞“明升暗降”为中央集团军群总司令的贝当不愿意,他更希望等到手中有足够的部队在更宽的前线发动进攻以提高成功的概率,结果霞飞向贝当施加了巨大压力,不过杜奥蒙堡的爆炸也的确恰逢其时,所以尼维尔循循善诱的说服力还是占了上风。

1916年5月13日,第2集团军签发了第一批进攻命令,计划于5月22日集结兵力,趁着杜奥蒙堡垒德军混乱之际发动反击,结果法军这次又犯了保密工作不抓严的毛病,德国人在48小时之内就获取了法军进攻计划的所有细节,并立即暂停了自己进攻的一切准备工作,开始紧急修复杜奥蒙堡的防御体系。法国第2集团军这波非常土豪,一口气出动了300门火炮,其中包括4门370毫米重型攻城炮。这300门大块头在攻击前五天对着杜奥蒙堡垒及周边大约0.647平方公里的地发射了1000吨弹丸,对暴露在工事外面的德军部队造成了巨大损失,还有一枚重炮炮弹炸塌了杜奥蒙堡北面新开辟的主出入口。呻吟着的德军伤员从四面八方涌进堡垒内部,把那里的野战医院塞了个满满当当,堡垒顶端的信号塔连同里面的通信兵都被炸上了天。

图13:轰炸杜奥蒙堡垒的370毫米攻城炮

到1916年5月22日,杜奥蒙堡垒所有的瞭望塔都被炸毁了,四处爆炸的炮弹激起的硝烟和尘土使得堡垒内部的空气几乎不能用来呼吸。德军最近刚安装了发电机为杜奥蒙堡内部提供照明,然而发电机排气管不知道哪里在漏气,让空气变得更加无法忍受。排气管的裂缝刚刚修好,一发炮弹爆炸震倒了整整一面沙袋墙,正好掉在发电机顶上,把它埋在了下面。堡垒内部陷入一片漆黑,守军再也无法观察外面的世界,开始陷入越来越惊恐不安的情绪之中。有些人受不了了:一名连长在漆黑的走廊里乱跑,狂乱地尖叫要宰了自己的上级,被3名士兵按倒在地。一枚法军炮弹直接命中堡垒西南面的侧射炮塔,守军不得不放弃这处阵地。这处缺陷将在未来法军的进攻当中发挥重要作用,可是除此之外,芒让的攻城炮在堡垒的主体上连一个裂缝都没打出。

更要命的是,法军的炮击根本没怎么影响到堡垒中的德军炮兵,而且漫长的炮击还让德军炮兵有大量的预警时间来调整大炮的射程和方位,几乎不需要实地观测,法军士兵一跃出战壕,德军的炮火反准备就带着致命的精确性在全线炸开了。几分钟之内,受领攻占堡垒任务的第129步兵团各连平均就只剩下49名官兵还能战斗,其中一个连只剩下1名中尉和27名士兵。

但该团残部还是凭着勇气在11分钟内杀到堡垒脸跟前,半个小时内就夺取了堡垒上部分的四分之三,把战线推进到了堡垒北边尖端到东南角的连线,威廉王储事后都表示“一时间我们似乎丢了这座堡垒”。堡垒外围坑道的法军进展不利,但内部的第129步兵团占领了被毁了一半的墙内堡,并在其顶部建起一个防守严密的机枪阵地,控制了杜奥蒙堡垒的整个上层结构。德军愚蠢的试图正面夺取法军机枪阵地(肉身硬冲重机枪多少是有点憨批),结果参与前三波冲锋的160名士兵最后只有34人跑了回去,第四波冲锋被自家炮兵误击打崩了。无奈的德军点着可燃物质试图放浓烟逼出法军,但也失败了,结果这个机枪阵地直到5月23日早晨还死死把持着杜奥蒙堡垒上层结构。我个人再次对5月8日那几名巴伐利亚士兵的混账行为感到愤怒,若不是他们无视安全警告,德军现在不可能如此狼狈,或至少在面对法军重机枪阻拦时还有燃料补充给小型火焰喷射器,然后让工兵操作它们去干掉法军机枪手,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5月22日夜晚,芒让带着一名参谋军官来到尼维尔的司令部,大声宣布:“杜奥蒙堡是我们的了!”参谋军官的巨大挎包里装满了推荐授勋的军官档案。可是芒让这波是典型的半场开香槟行为,目前的真实情况是法军进攻部队的损失越来越大,而德军的反击却来越来越凶恶。德军反攻部队的流血最终换来了成果:法军攻击部队的左翼在5月23日清晨被打溃,留在堡垒顶部的两个营被困在狭窄的突出部,受到三面火力的夹击。在突击部队右翼,法军第74步兵团麾下的营长勒菲弗尔.迪邦报告团长,表示自己的营已经损失了40%的部队,如果增援再不及时赶到,自己也守不下去了。芒让以一贯冷酷无情的态度不断派遣援兵,可这些援兵不是遭到德军火炮和手雷的屠杀就是被弹雨阻挡冲不上去。

5月23日下午,勒菲弗尔.迪邦指挥的步兵营已经损失了72%的兵力,渴望的支援已经无望,而德军已经包围了他们,这位50岁的营长知道已经是无力回天了,被迫率领幸存的部下们举起了白旗。在堡垒顶部的第129团也被包围了,他们那挺架在西南炮塔顶上控制住上层结构的重机枪还在顽强地喷吐火舌,但子弹不多了。更糟糕的是,法军没有完全占领堡垒的上层结构,德军因而可以通过东北角的一条隧道源源不断地向堡垒地下工事派来增援部队。23日夜晚,德军依靠这条隧道送来了一个比火焰喷射器还要重量级的嘉宾:25厘米重型堑壕迫击炮。德军堑壕炮兵在离法军机枪阵地仅有80码远的地方选了一处法军机枪的射击死角构筑阵地,把堑壕迫击炮运进阵地安装好,随后,这个怪兽连续快速地向西南塔楼射出8发重型炮弹,每枚弹头都装有大量炸药。爆炸过后,法军机枪手连带着他们的武器被炸的血肉横飞,还不等硝烟散尽,德军3个连跃出地堡杀向被炸得还没回过神来的法军幸存者。

1916年5月23日晚上,法军第129步兵团和第74步兵团的残存官兵借着月色逃回了自家阵地。法军在这两天的厮杀中没有获取任何回报,自身却又付出了巨大死伤,仅被俘人员就超过1000人,第5步兵师更是一个连级的预备队都没有了,其驻扎战线甚至一度有500码宽度成了无人把守的危险区。后世有研究者认为,如果法军像贝当坚持的那样,等有足够兵力再在宽正面上发动进攻,他们很可能已经夺回了杜奥蒙堡垒,可他们偏偏选择了一个不该梭哈的时间贸然行事,并最终付出了巨大代价。令人叹息的是,被霞飞看不上的贝当将军却把这次失败的责任全揽在了自己身上,他在事后报告中甚至没有一处指责过尼维尔和芒让这两个真正该滚去挨罚的王八犊子。贝当浩海般的胸怀真是该让某些小人汗颜。

图14:死于杜奥蒙堡垒失败反攻的法军步兵

纸兜不住火,杜奥蒙堡垒反击惨败的消息最终还是传遍了前线,导致法军士气遭到严重创伤,有关“违反军纪”(开小差跑路)的不详消息此起彼伏,而还在为默兹河左岸胜利感到高兴的德军总参谋长法金汉中将得知此事后更是兴奋的不断搓手,直呼“这是他们能做的最愚蠢的事情”。法金汉不再犹豫,决定全力支持德军在默兹河右岸集中力量取得大规模突破,这场行动代号“五月杯”,其准备工作已经在快速进行中。此次攻势成功的前景比过去一段时间以来的更加乐观:法军在右岸的防线因杜奥蒙堡惨败而遭到严重削弱,还有迹象表明法军士气正在衰退。在左岸,德军终于拿下了位置险要的死人山和304高地,现在可以把炮兵部署在这两处,对集结在布鲁森林山脊背后的法军炮群发动致命性的打击。尽管贝当已尽力集中炮兵,但到5月底,德军炮兵还是保持着很大的优势,他们拥有2200门大炮,而法军只有1777门。法军在各处的后撤余地都越来越小。

“五月杯”行动是德军自2月份战役以来在默兹河右岸发动的规模最大的攻击,将有3个军参加:巴伐利亚第1军、第10后备军和第15军,总共5个师兵力。这差不多与2月21日进攻所动用的兵力相当,可是这次德军的进攻地幅集中于5公里的狭窄正面(2月份的进攻正面有12公里宽),算下来每米差不多就有1人。这次没有奇袭,没有巧妙诡计,德军打算单纯靠蛮力在法军防线上撞出一个大洞。此次进攻意在向凡尔登城做最后的冲刺。德军的目标从西到东分别包括蒂欧蒙堡垒、弗勒里山脊和苏维尔堡垒,但其中首要的目标是沃克斯堡垒,这个堡垒是法军防线东北尽头的支撑点,对德军左翼有不小的威胁。

为了保证“五月杯”行动不出岔子,德国陆军统帅部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干掉沃克斯堡垒。1916年6月1日,德军第1、7步兵师的突击部队依靠高速度杀过卡耶特森林和沃山谷,渗透到了沃克斯堡垒背后的福明森林突出部,推进了731-914米的距离。事实上,在1916年3月-5月针对沃克斯堡垒的攻击中,德军经常在卡耶特森林和福明森林就被法军机枪杀的尸横遍野,而这次胜利却没有被这种阴影蒙蔽。

在6月1日晚上针对福明森林的战斗中,为了更有效的瓦解法军堑壕工事,德军第10警备团得到了禁卫预备工兵团的支援,他们运来了多具小型火焰喷射器和大型火焰喷射器。

德军工兵们在运输途中遭到了法军炮火打击,付出了2死4伤的代价,在安装大型火焰喷射器的过程中又有5人遭到了毒气袭击,损失不算小。但进攻发起后,火焰喷射器工兵们立刻告诉法军什么叫“风水轮流转”,成功实施了一套“固定式与跃进式结合攻击”战术:大型火焰喷射器在40-50米外猛烈喷火,浓烈的高温火焰射流和刺鼻黑烟导致不少法军无法正常操作武器,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小型火焰喷射器战斗组配合掷弹兵利用黑烟掩护快速冲击,手榴弹炸懵了法军步枪手,火焰点燃了法军掩体和机枪巢。

德军工兵并没有烧死多少人,但火焰喷射器的强烈视觉效果还是打垮了法军的意志:1014人做了俘虏,其中还包括第2步兵团的团长,而德军工兵在战斗中只有1死3伤。

图15:1916年6月1日,禁卫预备工兵团长贝恩哈德.莱德曼少校(最右边坐着的戴眼镜人士)与部下们在肖夫里的花园中聚会,结果当天晚上他们的部队就参与了“五月杯”行动的开场攻势

图16:一次典型的德军火焰喷射器夜间攻击

图17:德军在福明森林投入了照片中的这款M.1912大型火焰喷射器,该武器是费德勒在1911年基于消防局器材制造而来,高度102厘米,直径51厘米,搭配有3米长度的橡胶燃料导管和一具长度175厘米、喷嘴口径18毫米的大型喷枪

图18:M.1912大型火焰喷射器满载重量294千克,可容纳170升混合燃料,压缩气体推进力为15个大气压强,最大持续喷射时间45秒,射程45米。不过该型喷火器可以换用30米橡胶管以加强作战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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