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叔华因《酒后》一炮而红,鲁迅的点评却预言了她的婚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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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叔华因《酒后》一炮而红,鲁迅的点评却预言了她的婚姻生活

2023-07-19 02:35|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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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叔华1925年,一则短篇小说的发布,在民国文学界掀起了一阵不小的讨论风潮。实际上,这个让凌叔华一炮而红的小说——《酒后》,在那个时代浩如烟海的佳作星河中,并不算顶尖之作,除却别具一格的人物心理描述方式外,其大放异彩的原因无外乎两点。一、伪出轨文学;二、女性作家。故事很简短,不过3000字,其中故事内容不多,人物更是只有寥寥三人。一对恩爱的夫妻,以及他们那位年华相当的男性朋友。

凌叔华三人刚刚结束一次和谐且美好的晚宴,席间聊到兴起,酒水未免多喝了一些,夫妻二人脸上挂上红晕,那位好友更是酒气上头,已然沉沉睡去。夫妻俩恩爱非常,朦胧月色下,淡淡的酒香让空气多了几分不易为人知的暧昧,于是丈夫用尽世间美好词汇,将妻子赞美成世间无二的女神,并许诺了妻子一个他力所能及的要求。年轻的妻子采苕再三推脱未果,提出了一个极其荒诞的要求:“我只想闻一闻他的脸,你许不许?”结合上下文来看,此间“闻”通“吻”,令人震惊,采苕竟向丈夫请求当面亲吻那位男性友人。

丈夫自然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但是在妻子的软硬皆施下,他竟然同意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请求。采苕大喜,可就在她马上要如愿之时,却忽然停下了脚步,并与丈夫说“我不要Kiss他了。”故事结束。戛然而止的小说结局让人如鲠在喉,荒诞可笑的小说内容竟显得格外有趣。实际上,发表此作之前,凌叔华在民国文学界已小有盛名,奈何年纪尚晓,女性声弱,难有挤进文坛巨匠之内的机会。《酒后》给了她这个机会。

凌叔华早已成名的同僚好友对其大加赞赏,被其惊艳的小说读者为其四处宣扬,一众文坛大家们更是给予充分肯定。就连彼时声名显赫的鲁迅先生都曾一改往日尖锐极端之笔风,为此写了一段颇为感叹的评语:“她和冯沅君的大胆、敢言不同,大抵是谨慎的,适可而止地描写了旧家庭中婉顺的女性,即使有出轨的举止,那也因为偶受文酒之风的吹拂,终于回复了她的故道,这是好的......也就是世态的一角,高门巨族的精魂。”能被向来嫉恶如仇的鲁迅赞道“高门巨族的精魂”,可想而知,《酒后》为凌叔华带来了多么显赫的声名。

鲁迅先生而作为拥有上帝视角的读者,熟知凌叔华璀璨一生的旁观者,我们总是不免感叹,鲁迅先生对《酒后》短短几句评价,竟与女作家日后之遭遇,不谋而合。既被见多识广的鲁迅先生称作“高门巨族”,凌叔华的家世,自然不是一般的豪门贵族可比。孩童玩耍会迷路的深宅大院、享誉文坛的大家鸿儒在家中随处可见、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条街作为嫁妆的家族财富,是凌叔华脑海中,对家族最深的记忆。她的父亲凌福彭,是清末最后一批封建文官,科举出身,曾官至一品。

凌福彭到了凌叔华出生的1900年,即便清王朝气数将尽,凌家也已然成为京城中有名的钟鸣鼎食之家。处在封建与现代的交界点,凌父显然是个很复杂的人。他崇尚帝制,思想承载了先辈的封建和迂腐,娶妻纳妾,却颇有文官之风,喜爱结交文人墨客,相较其他遗老遗少,对西体入华之事接受良好。更令人惊讶的是,作为大家长,他对子女的教育十分上心,甚至愿意让家中女孩出门上学,接受新式教育。不得不说,凌家的女孩,是幸运的。可世家贵族之子,怎会事事皆如所愿。

凌叔华(右一)凌福彭(右三)凌福彭共有四房妻妾,凌叔华之母乃是他的第三房妾室,虽入门较早,但是却因四胎皆是女儿,在家中很是没有地位。年纪尚小的凌叔华在母亲谨小慎微的教育中成长起来,这导致在其日后的作品中,不乏有以自己为蓝本的,书写豪门贵族内斗的小说故事。故事中,主角大多为封建社会,深宅内院的女人们,故事篇幅皆寥寥,人物心理状态却描述得十分到位,委屈、恐惧、憋闷,更多的是无奈。其实,可以很明显看出凌叔华的作品并没有真正脱离上层意识,这也是被许多人戏称为“闺秀文学”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凌叔华 不过,幸运的是,除却偶尔的勾心斗角,小心行事之外,她与父亲凌福彭的关系,确实难得的和谐。凌福彭喜爱文字山水,好宴请文官同僚,家中很是有些“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氛围。可就是这样一个家庭氛围,培养出来的子女却少有真正热爱文学之人,天赋异禀者更是寥寥无几。这让凌叔华在一众子女中脱颖而出。凌叔华喜爱文学,更爱作画,凌福彭自然对这个女儿报以青眼,为其请了名儒教导知识,让她先后师从缪素筠、辜鸿铭、王竹林等画界名手。

凌叔华画作1919年,在天津直隶第一女子师范学校就读的凌叔华已然成为青年一代中小有名气的才女新秀,不仅画技出众,就连文学素养,也隐有盖过同龄人之势。乱世出英雄,彼时时局的混乱难以绕过学子们的象牙塔,爱国主义运动的频频出现也在凌叔华心中,扎下了一颗深深的根。那时的她,被滚滚的自由浪潮席卷,思想在里面转了个囫囵个,待她清醒,已有了向往离经叛道的念头。读大学时,她曾在写给周作人的信中直言不讳:“这几年来,我立定主意做一个将来的女作家,中国女作家也太少了,所以中国女子思想及生活从来没有叫世界知道的......”

周作人可是,大家闺秀的矜持让她难以施行,名门才女的枷锁套住了她的妄想,虽然在文学道路上一帆风顺,却难有真正出头之日。直到陈西滢的出现。1924年,泰戈尔访华之际,凌叔华作为学生代表,陈西滢作为接待教师,二人一见如故,开始了长时间的书信往来。感情线的拉近让她变成了一位娇俏美好的少女,情侣初恋时,怎会没有一段深刻的爱情记忆。凌叔华似乎找到了一条路,一条与以往截然不同的道路。

凌叔华与陈西滢合照 行走之间,她甚至可以预见,自己极其渴望的一切,统统可以在这条路上顺利实现。这让这位大家小姐格外兴奋,甚至在与陈西滢的交往中,流露了些以往不曾有过的隐秘个性。就连二人独女的陈小滢都曾直言不讳:“父亲与母亲的结识,说起来母亲主动的成分似乎多一些。”作为凌家颇受重视的大家小姐,凌叔华却并不以“凌家小姐”之名在外行走。于是,即便是如陈西滢这样见多识广的人物,第一次受凌叔华之邀前往凌家时,也被其家族的豪奢鼎盛“吓了一跳”。

凌叔华陈西滢合照二人的恋情并不高调,甚至因为凌叔华忌惮家族阻挠,还遮遮掩掩了一段时间,不过至少结局是皆大欢喜的。1926年7月,仅仅在凌叔华毕业一个月之后,二人便顺利成婚,结为了夫妻。婚后的生活同样热烈而美好,他们拥有共同的爱好和三观,他们博学多才话题无数,他们家境殷实无惧战局。可是,交流可以阳春白雪,交往却脱离不了下里巴人,生命可以充斥着风花雪月,生活却少不了油盐酱醋。不知何时起,夫妻二人开始出现了分歧、冷战与争吵。凌叔华与丈夫陈西滢 陈西滢作为文学评论家出身的大学教师,本身便不是个温和委婉的性子,涉及文学更是尖锐冷酷,观其与鲁迅的数年论战,可窥一角。作为民国文坛上难得的女性作家,凌叔华能在当时的背景下闯出一片天十分不易,可是,应该给予最大支持的丈夫陈西滢,却成为了妻子文学生涯中,最大的“黑粉”。他总是对妻子辛苦写作的文章大加批判,指指点点,长此以往,凌叔华但凡写点什么,都要避着这位对自己妻子也能狠下心来的文学评论家丈夫。除此之外,二人截然不同的家世氛围也是他们婚姻关系中难以和谐的重灾区。

陈西滢老家位于江苏无锡,二人成婚后不久,就曾一同回去过,可是,那一次短短两个月的回乡,让凌叔华在女儿长大后,不仅念念不忘,而且怨念满满。儿子媳妇要为家中上了年纪的老人端茶倒水,捏肩捶背;妻子不能上桌吃饭还要站在丈夫身后伺候;妻子要为丈夫子女打理家中一切杂务,甚至还要亲手为男人们清洗贴身衣物。实际上,家庭重男轻女,女遵三纲五常乃是那个时代极其悲哀,也非常普遍的一种情况,男人们安心享受女人们的照顾,女人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公平。可在凌叔华看来,这是极其不能忍受的存在。

凌叔华(前排右三)与同事们合影 她出生之时,凌家已是京城中鼎鼎有名的高门大户。凌叔华虽然是凌福彭的第十个孩子,又是个女孩并不极受宠溺,但也是凌家小姐,出门车接车送,起居仆人效劳乃是标配。更何况,她并不是裹小脚的传统女人,而是受过完整新式教育的文学新秀,走出沿海城市的五光十色,她实在难以忍受封建社会的直面冲击。夫妻二人的关系迅速冷淡,在女儿陈小滢出生后,爱情迅速降至冰点,生活中的火药味却日渐浓郁。

凌叔华陈西滢一家 这一点在陈小滢的评述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母亲因为我长得像我父亲,经常向我发脾气。”“在她看来,生孩子太痛苦,做女人太倒霉。也许她想生个男孩子,所以对我很失望,也不怎么管我。”“我承认,我对母亲有过怨恨,但这么多年过去,那种怨恨的心情已慢慢消逝,转而成为一种同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凌叔华都是充满怨恨的,她甚至有些极端,似乎过往那些她曾苦苦追求的一切都成为了如今避之不及的存在。在这样的情绪洗礼中,她终于迈出了大胆且荒诞的一步。这也成为了凌叔华生命中,难以抹去的污点。她出轨了,光明正大的出轨,并不避讳他人,她甚至亲自将朱利安贝尔介绍给了自己的朋友们。这一度成为了民国文学界的一桩奇景。

朱利安贝尔 朱利安贝尔,来自英国一个充满艺术氛围的家庭中,从小到大的艺术熏陶以及英国人自带的浪漫开放,让他在异国他乡也能混的如鱼得水。他与凌叔华以及陈西滢同属于武汉大学,主教英国文学。十分戏剧化的是,朱利安贝尔被武汉大学聘用,有陈西滢的功劳。或许是朱利安英俊的容貌迷了她的心,或许是他年轻开朗的个性让她找回了少女春心,亦或是混乱的家庭生活让这位才女厌倦,总而言之,凌叔华与朱利安开启了一段十分荒唐的婚外情。

朱利安贝尔家庭赋予他的文学功底也并没有被其浪费,在他与母亲的通信中,在他留下的大量文字资料中,他毫不吝啬地将二人亲密往事尽数说出。朱利安的骨子里充斥着凌叔华最向往的随性与大胆,相处期间,他用最为暧昧的词汇赞美这位有夫之妇。凌叔华似乎陷入了一个名为“朱利安”的甜蜜陷阱中,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她并未如采苕一般戛然而止,《酒后》的故事,仿佛是另一个凌叔华的选择。但结局,却诡异地朝着鲁迅先生的评价方向而去。“......即使有出轨的举止,那也因为偶受文酒之风的吹拂,终于回复了她的故道...... ”

凌叔华、陈西滢与朱利安贝尔 很显然,她的所作所为让两个家庭陷入了悲哀的漩涡之中,身边众人的异样眼光与口诛笔伐终究还是成为了爆发的隐患。而朱利安的风流,则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面对情人仿佛开玩笑似地左拥右抱,凌叔华一哭二闹三上吊,随身携带老鼠药,难以想象,这是那个温婉守礼,却自信傲娇的名门闺秀。作为丈夫的陈西滢无法承受自己的妻子为其他男人失去分寸,也终于忍无可忍地给妻子下了最后通牒:一、离婚。二、分居。三、维持现状,但是必须要与朱利安分开。日子被她过得乱七八糟,这个问题,似乎也没有了选择的余地。这对曾被人艳羡不已的天作之合彻底成为了陌路夫妻,实际上,凌叔华选择的第三个做法,又何尝没有一、二的影子。

凌叔华(右)与女儿孙女 他们会生活在一起,会共同抚育女儿成长,或许还会常常以夫妻的名义招待宾客,出席宴会。只是,就连女儿陈小滢都知道,父母之间的关系,早已脱离了寻常夫妻的恩爱,即便是相敬如宾,也是复杂且消极的。迈入老年,凌叔华独自一人生活在英国伦敦,她才华出众,无论在文,还是在画,在西方皆颇具盛名。1987年,也是凌叔华87岁那年,她接受了一次访问,口齿伶俐,记忆清晰,孩童时期之事仿佛就在眼前一般。

凌叔华陈西滢之女,陈小滢陈西滢于1970年去世,提起丈夫,凌叔华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思念与悲伤,谈及陈先生,更是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抱怨。1990年,凌叔华在北京去世,去世前,她花费了大力气选择落叶归根,并艰难参观了北海的白塔和曾经居住过的胡同。之所以说“艰难”,是因为那时的凌叔华早已因为病痛完全起不来床了。而一代文坛女杰凌叔华留给世界的最后一句话是:“我是不会死的。”童年深门内户的勾心斗角、少年师从名家的风光无限、青年惊艳众人的才女之姿、中年大胆荒唐的出轨风波、晚年形单影只的大放异彩。已没有机会再问一句:究竟是不甘,还是不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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