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档案剧情解析】黑服的观念分析(下):规训与权力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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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档案剧情解析】黑服的观念分析(下):规训与权力的漏洞

2024-07-14 23:08|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Hello大家好,这里是在视频通话中的猫头鹰,上期视频我从社达的角度对黑服的观念做了解析,这是一个比较表面和浅显的视角,毕竟社达理论太蠢了是吧,其本身充其量只是新瓶装旧酒,一套为特殊阶级辩解的预设前提的诡辩理论罢了,只不过在实际情况下很多人通常会秉承“打不过就加入”的这种行动方针,所以就显得这套理论很有道理。

 

解读达尔文主义在心理上和社会上产生的后果,可以用完全不同的表达方式,不必使用那些保守的思想家的措辞,这也是为什么说“社达不够社达”的原因。但是,如果我们从权力关系的角度来解析黑服的观点,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呢?这就是本期视频的主要内容。

 

首先,从马克思的阶级理论来分析黑服的观点就很有效果。黑服的“有权者支配无权者”等一系列言论正是对应了尼科斯·波朗查斯在《政治权力与社会阶级》一书中的“阶级关系在每一个方面都是权力关系”这一个理念,“权力关系取决于在阶级斗争中表现出来的各种社会力量之间的确切的关系…它表示结构整体对于冲突中的各个阶级的实践关系的影响。”但是不同于马克思的是波朗查斯认为,阶级之间的权力关系的体现是分散的,并不集中体现在生产关系以及生产资料等经济权力中,同时也体现在政治权力、意识形态权力等,虽然这些权力最终取决于经济权力,但是经济权力强盛的组织或者阶级,不一定能蔓延到政治权力或者意识形态权力。说白了就是有钱不一定有权,但是有权就代表着拥有一定的经济权力作为支撑。“简言之,就像结构或实践并不简单地表示整体一样,权力关系也不是简单地表示整体。它们是复杂的和彼此错位失调的关系,最终取决于经济权力。而且政治权力或意识形态权力不是经济权力的简单表现形式。”

老师在剧情中的权力的体现具体为政治权力,虽然说政治权力最终取决于经济权力,但是在我看来这并不适用于在基沃托斯和老师的身上,这不仅是因为波朗查斯的权力理论是从群体的角度进行分析,而且更重要的是,基沃托斯这篇大陆由于其结构的特殊性,是不能类比我们的现实生活,它在整体上所呈现出的过于明显的政治幼稚性以及目前来说尚未明朗整体世界观的建构,都和我们的现实中的政治生活和社会结构存在着非常明显的距离。我做视频的目的是借助蔚蓝档案这款游戏,以它作为一扇窗户或者是一个能让人看得更远的台阶,来普及一些社科和哲学上的内容。所以大家不要轻易地把游戏中的剧情和现实进行比对,基沃托斯就像是一个仅存在于幻想中的、把一切概念都扁平化处理的乌托邦,而现实往往是复杂的。但是在我看来这种扁平化、低幼化的处理是编剧故意为之的,而且游戏中存在的解构色彩也很有意思,以后我会专门出一个视频来说一下ba中剧情的解构因素。

 

好的扯远了,在游戏中老师掌握的生产资料有且仅有联邦学生会安排的夏莱办公室,但由于背后有联邦学生会背书,所以我们拥有学生会长赋予的政治权力,现在的问题在于,老师在学生当中的意识形态权力是如何形成的。基沃托斯的学生对老师是天然地明白彼此间的差距,当中有不服的学生、看不起老师的学生(某位大姐大),但是她们对于主角“老师”的这层身份是存在着天然的认知的。对于基沃托斯的学生来说,“老师”这个概念虽然很陌生,但学生是明确地知道师生关系的权力结构。所以问题就在于,学生们是怎么知道的呢?想要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们可以从现实中出发。在现实中个体间的师生关系所呈现出来的权力结构,并不全是靠经济权力来维持的。老师手中掌握知识和教育能力,而学生交付学费接受教育,明面上这种交易行为并不足以用来维持“尊师重道”这种传统的道德理念。而师生间的权力结构,就是由这种道德来维持。

 

那么,这些道德从何而来?是谁定下来的这套标准,而且最重要的是,为何我们都普遍地默认了这套标准。米歇尔·福柯在《规训与惩罚》中认为,这种个体间不言自明的,以道德、风尚包装的权力结构,是来自于社会中的各种样式的“规训”。规训的英文原文为discipline,也意为纪律、风纪、训导、行为准则。福柯认为,通过各种“微不足道的程序”能让规训在个体上而非群体上运作,规训主要采取三个手段:层级监视、规范化裁决、以及这两者在“检查”中的结合。所谓的层级监视是指在物理层面上的全面监视,比如在讲台上的老师能随时看到讲台下的每一个学生,讲台下的学生随时都在老师的监视之中,或者老师通过教室摄像头、教室后门窗户来达到单向全面监视的效果,让学生们时刻怀疑老师是否在监视,从而达到自我管控、自我凝视的效果。

 

我们之所以会自我管控和自我凝视,除了因为这种层级监视之外,还因为“规范化裁决”使我们的行为能够持续不断地加以评判。“规范化裁决”指通过各种微观内在的奖赏机制,来对习惯、言谈、坐姿等行为进行矫正与规范。最后,通过考试(检查)来对在这套规训系统中的学生进行分级,通过这种分级形成的等级制来使学生进一步自我管控和自我约束。

 

当然,现实中有不少人也察觉到这种规训的存在,并且试图反抗这种规训,但遗憾的是,这种反抗也是规训的一部分。还是拿师生关系为例,在我们上学时总有那么几个不讲纪律、我行我素的学生,但是很明显,他们的这种对于规训的反抗只能存在于他们个体之间,因为规范化裁决是在内在进行的,这些调皮的学生不会或者很少能得到一个在公共场合诉说自己不满的场景,犹如古时候的公开处刑。对于这些学生的处理通常都是在教师办公室、教导处这些尽量能避开学生的场景,处理完之后也只是简单地对所有学生公开处罚结果,把这位“刺头”贴上“反面案例”的标签,来让其他学生引以为戒。

 

所以你能看到,这整一个处罚的过程,几乎没有多少学生知道为什么“刺头”要去违反校规,对于绝大部分学生而言,他们只知道违反校规的下场,而“刺头”背后的矛盾,只能被老师和极少数的学生所得知,因此这一套操作下来,造成的结果就是反抗这套规训的行为,反而变相地成为加强这套规训的存在。

 

最后,再以各种传统、历史、学说来为这一套规训进行背书,“尊师重道”这个传统道德也就这样确立下来了,而且长期以往,我们就会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样,就算是知道这套规训的存在,我们见到老师也会不由自主地说一句“老师好”,就像基沃托斯的学生一样,在潜移默化中自我明确了师生关系的权力结构,并且自我巩固这种权力结构。

 

所以我们来分析一下,学园都市的学生都经历规训了吗?我的答案是肯定的。虽然学园都市在老师来之前没有大人插手过学生的日常学习生活,但是她们的学习生活和普通学生是别无二处的,她们也会考试,也会挂科,需要补习,违反校规有处罚,遵守校规有奖励,你可以说她们接受教育的方式先进了一点,课余的活动丰富了一点,但是她们再怎么调皮捣蛋个人的性格怎么丰富,她们只要在这套规训体系下生活,那么她们就必定是学生。所以,如果把学院都市的整体结构比作一个拼图的话,那么“老师”就是拼图的最后一块碎片,虽然长期以来都是空缺的,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形状,拥有着什么样的功能以及明了彼此间的权力关系。

 

这时可能有观众会说啊,火龙果这个畜生不就插手了阿里乌斯学院的学生生活了吗?我只能说火龙果的这种前现代式君主制管理,恰好是规训的反面教材。规训的其中一个重要环节“规范式裁决”关键要素是这个裁决的过程是秘而不宣的,而裁决的结果流通到公众的视线中时,多数情况下能且只能提及结果。而火龙果的各种公开的处罚、处刑、压迫所造成的结果只有在学生间不断地积攒怨恨,最终在一点外力的推动下,整个帝国就会像多米洛骨牌般倒下,这是正常人都能看出来的历史进程。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老师宁愿用大人的卡片帮助未花来刷好感也不用来对付火龙果,因为这种货色交给学生来处理就已经足够的了。或者我直白点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君主,像凯撒集团这种资本主义看着都比你高级,这也难怪整个数秘术都排斥火龙果,品味实在是太差了。

 

所以,如果黑服表达的是这么一种个体间的权力关系的话,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因为在我们不在场的时候,基沃托斯的整个结构都已经提前帮我们固定了在学园都市中和学生间的权力关系,其中包括我们本身拥有的大人的卡片的经济权力、学生会长赋予的政治权力、还有因为整个学园都市的规训结构所带来的意识形态权力,而且这些权力在法理上是完全合法的,并不是老师通过某些手段来获得的。

 

由此我们也就能理解黑服的疑惑了,手握如此大权的我们,却极少行使权力。我们从不对学生间的冲突使用大人的卡片;而我们使用夏莱的政治权力介入各种纠纷时也非常懂得分寸,绝对不会轻易去要求学生,而根据老师的政治权力,是可以随意安排学生的各项行为的;在意识形态上,我们虽然身为老师,但是极少在学生面前摆架子,反而很多时候为师都会表现得有点卑微,只有当学生犯下比较过分的错时,老师也只会摆出一副“恐怖的表情”或进行训斥。所以也难怪黑服会说老师是个无法理解的存在。

 

分析到这里,就我们可以进入正题了:黑服的这一套结构性的权力理论漏洞在哪里?以及老师身居结构的一部分却拒绝行使相应的权力能否被视为渎职?黑服的权力理论的漏洞在于,这种“必须存在一个巫妖王”的结构主义思想,是把我们的整个社会符号系统类比为一个牢不可破的监牢,并且忽视或者无视了结构中的内在矛盾性,即对权力的反抗形式。其理论认为这些反抗形式能通过各种微观的规训手段来进行消解,这种观点也存在着自身的内在矛盾性:如果规训能消解矛盾,那么矛盾就不应该会出现。而矛盾、冲突的产生是源自于结构内所不能消解的阶级性。虽然黑服的这种权力观念可能会以至于认为符号系统需要被反对它的东西来刺激以至于维持自身的运转,但是这种具有一切解释权的结构主义思想,反而是忽略了意识形态的作用,即忽略了这种由结构中产生的反抗,最终是可能超出并破坏整个结构形式的。

 

并且,在基沃托斯中每个个性鲜明的学生都是学生,“学生”这个概念不存在一个明确的中心定义。实际上“学生”这个概念在基沃托斯中是被解构了的,在老师眼中基沃托斯没有“好学生”和“坏学生”的二元化区分。而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老师拒绝行使自身权力,因为老师虽然没有表达过对这种结构权力的见解,但是他始终反对黑服的决定论思想以及他对学生的态度和所强调的“大人的责任”中可以看出,老师并不认为整个基沃托斯是一个拼图,它是浑浊的、充满可能性的,同样的每个学生也是充满可能性的个体,并不能单纯地把学生固定在“学生”这个位置,学生既是学生,同时也拥有无限的可能性,即使是其背后的所谓“神性”也不能将其定义,因为每个个体都是漂浮的能指(行为),漂浮的能指下是滑动的所指(意义),而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是永远都无法通过能指来引出所指,也就是我们永远都无法定义“学生”。

 

因此,我作为老师需要做的,有且只有支持学生,不管学生的愿望由多么离谱,我们都总能发掘出其中内在的矛盾性,然后从内在的矛盾性出发,来展开学生的可能性。说到底,之所以黑服理解不了老师,以及老师一系列“渎职”行为的原因在于,黑服不尊重学生的可能性,而老师尊重学生的可能性,并为此肩负起“大人的责任”来支持学生。

 

本期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我是在视频通话中的猫头鹰,大家下期视频再见,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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