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人类组

*以Chara的回忆来讲述

*（算是把之前的草稿给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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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酒吧完全还原了中世纪时期的那种装修风格，就连音乐也是那个时期的流行乐。

她对音乐并不怎么了解，也没有什么饮酒品味，来这里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

Chara侧着脸聚精会神地用手指滚动一枚印着某位名人头像的硬币。酒吧里混杂形形色色的人，他们有的窃窃私语仿佛在谈论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有的把酒杯碰得脆响继续高谈阔论；有的则毫不在意周围是否有人，他们亲密地拥抱自己的伴侣或者情人接吻。

Chara“啪”地一声吧硬币拍在木制的台面上。声音融入吵杂的环境中，如把一滴水放入大海，本身没造成多大影响。

那个骷髅酒保正在仔细地用干燥的棉布擦拭酒杯，完后置于杯架。他斜着眼注意到了Chara的目光，“well，有什么我能帮助你的吗，kid。”他把那块棉布叠好。

“不了谢谢，暂时没什么需要的。”Chara把目光转向一对正在忘我地接吻的同性情侣。

“你们店里每天都会来很多像这样的人吗？”Chara把目光向四处扫视，发现其大多人都为同性情侣。

“heh……”骷髅笑了起来，“当然，kid，我们这里无论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每天都会来很多像这样的情侣。”

Chara收回目光，思绪飘散到其他地方，这让她想起了学生时期的事。“我以前也喜欢一个女孩儿，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骷髅怪物笑了笑，开始调酒。

“你不介意听我讲这个故事吧？”

“当然，无论您讲什么，我都会耐心地听下去。”

Chara看着他，笑了一下，开始讲述她的故事。

——Chara站在棒球场上，脚下是一个沾满泥土破破烂烂的棒球。她对面是与她同级的男生们，这群人大多数都是被留过级的。

Chara的鼻血流到嘴唇上，她用手背随意一抹，毫不在意脸上是否被弄脏。她穿着破旧的杏色羊毛衫，短发乱糟糟的，即使脸上满是灰尘和血迹但仍然呲着牙表露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她用一根生锈的水管打得他们狼狈逃窜。

然后她朝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无视掉他们骂她的难听话，走向一个装垃圾的大箱子前，她打开盖子，看到一个满身是泥土和垃圾酸臭味的女孩儿。

女孩儿惊恐地看着她，下意识抓起旁边的烂香蕉皮朝她身上扔。香蕉皮打到Chara的衬衫上然后掉落在地上，对她来说毫无感觉，女孩儿的力气太小了。

Chara没有责怪她，她在女孩的不断挣扎抵抗之下最终没能把她从垃圾箱里抱出来。

Chara看着女孩儿因恐惧而湿润的眼睛，然后在女孩儿诧异的目光下，她也跟着钻进垃圾箱。

女孩儿诧异的同时也很害怕，那群欺凌者从来不会钻进她所在的垃圾箱里，他们厌恶她身上发出来的气味，所以他们往往会拿东西砸她，而不会选择靠近她。

“他们走了。”Chara淡定地看着她，仿佛没闻到周围那股食物腐败的酸臭味。

她再次打量这个满脸是血的奇怪女孩儿，“你……是你做的么？”

看着Chara点点头，然后女孩抑制不住眼泪的流出，她用满是污垢的袖子擦了擦眼睛，“谢谢……我被他们丢在这里，他们用石头压住盖子，想要弄死我……”

Chara安静地听她说，然后伸出手臂将脏兮兮的女孩儿纳入怀抱。

女孩儿第一次在长期的承受暴力和辱骂的痛苦中脱离出来，她用脏兮兮的黑手紧紧拽住Chara身后的毛衣，把满是污垢的脸埋在她的肩膀上，更多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肩膀。

后来她看见女孩儿穿着漂亮的蓝色裙子，优雅得像个公主一样出现在她面前，那时Chara在院子的后面靠着一棵树读绘本。

“谢谢你。”

Chara马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声音听起来比上次要紧张得多，“你……呃，不、这没什么……”

“我叫Frisk，请你一定要记住。”Frisk朝她甜甜地笑了。Chara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好的，我、我叫Chara。”

Frisk上前拥抱她，在她耳边说：“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Chara，我的英雄。”然后Chara就接收到了一个奖励性的吻，在她的唇上，就像品尝过一颗甘草糖。

后来，她没再见到过这个女孩儿，有传闻说她已经死了，死因不明。Chara当时感觉什么声音都消失了，世界的色彩仿佛褪去，如刀片轻轻割过她的心脏，她恍恍惚惚地站起来朝窗外走去。

……

Chara把硬币装回口袋。

“噢……这可真令人悲伤，她是个好女孩。”

她点点头然后接过他递来的酒，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咬碎了杯底的冰块，她想着自己会在故事结束之后费给他这杯酒的钱。

——Chara又看到了那几个前一阵子欺负Frisk的那群人。他们也看到了Chara，眼睛里充满讽刺和嘲笑。Chara无光的红眼睛如浓稠的鲜血死死地盯着他们，仿佛一种诅咒令人发毛。

“啧啧，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们，她自杀是她自己的事，可不是我们动的手。”其中一个人说，她走到Chara面前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嘲笑着把冰淇淋摁到她脸上。

“看看她的样子！多可悲啊，跟那个垃圾一样，散发出的臭味让人恶心。”其他人跟着哈哈大笑。

冰淇淋融化在脸上黏糊糊的，它们流到了她的下巴上，她脚下是一滩半融化的冰淇淋，圆锥形的蛋筒盖在上面很像那种生日帽。她不确定自己除了愤怒和绝望还剩下什么，她像木偶一样僵站着，让乱成麻的线团缠着自己的四肢，想到那个垃圾箱里的女孩儿，眼睛里除了绝望和愤怒多了一种怨恨的情绪。他们的笑声都太吵了。

或许是Chara的毫无动静令他们失去了兴趣，他们扔下了她离开了，临走前还在嘲笑她。

……

Chara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理好情绪。

“我很抱歉听到这个。”

Chara笑着用指甲敲着玻璃杯，“没事，我还记得当时那种冰淇淋的味道，哦对，香草牛奶。”

“后来他们怎么样了？”他看着Chara似乎已经明白了故事的发展趋势。

Chara用胳膊肘撑着脸接着讲述。

——后来，在这件事过去一个月之后，有人在河边发现了几个溺死的孩子，就是曾经欺负过Frisk的那几个孩子。在她想好复仇计划之前，他们却已经死了。Chara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匕首，看了一会儿又将它放回抽屉，看来是用不上了。

然后她又开始想，她怎么就自杀了呢？Chara把头埋在手臂里，回想起女孩最后一次和她见面的场景，眼睛开始发酸。

后来，她开始改变自己，是为了那死去的女孩儿。她尝试着穿上了她以前都不会穿的裙子，虽然她第一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让她感觉到恶心。

……

“后来我尝试了和不同的女生交往，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她们可以让我忘记Frisk的死亡带来的悲伤。”Chara讽刺地笑了一下，“但是我从未真正爱过任何一个人，然后我才慢慢地意识到她是不可替代的。”

Chara微笑着，眼神却很悲伤，“我的真爱已经献给了那个夏天，那个蜷缩在垃圾箱里，那个穿着蓝色裙子的女孩儿。”

骷髅怪物用手指搔着光秃秃的脑袋，然后他拽了一下领口前的黑手小蝴蝶结。

“对不起，说了这么多……”

骷髅怪物摇摇头，“没事，故事很精彩，愿您能够摆脱悲伤，上帝保佑您。”

Chara表情恢复平淡，把钱放到台面上，“我烟瘾犯了，抱歉。”她说着起身离开了酒吧。

骷髅怪物抬起头，只觉得那背影孤独又凄凉……一阵寒风吹过，他瞬间打了个寒颤，然后诧异地看向她——仿佛看到了那条蓝色短裙，那个在Chara身边的另一个女孩儿——她温柔地抚摸她的手，然后在她脸上流下浅浅一吻，最后像幽灵一样隐入空气中不见踪影，仿佛幻觉。

……

“heh……我真是，累坏了……”骷髅怪物摇摇头继续做起自己擦拭酒杯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