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细胞的时代要从成体干细胞说起，其中最出名的就是造血干细胞”，血霁生物研发总监吴晨博士告诉生辉，“而干细胞历史上最高光的时刻，就是 iPSCs 技术的发现，它让 “万用细胞” 的梦想再次有机会照进现实。“

人类成年个体拥有约 30 万亿细胞，其中约 90% 的细胞来自造血干细胞。1988 年起，美国斯坦福大学的 Irving Weissman 教授从骨髓中分离造血干细胞开始，围绕造血干细胞的研究热度就一直没有消退。

造血干细胞负责产生人体的血液系统和免疫系统，包括髓系的红细胞、血小板、巨噬细胞和粒细胞等，以及淋巴系的 NK 细胞、T 细胞和 B 细胞等，且无时无刻不在 “造血”，也为人类各种生理功能提供了保障，并且为各类疾病提供了治疗的细胞来源。

随着干细胞技术的发展，2006 年，日本京都大学山中伸弥研究团队首次报道了鼠诱导多能干细胞（induced pluripotent stem cells，iPSCs）的建立。2007 年，该团队和威斯康星大学的 James Thomson 团队分别独立成功建立了人 iPSCs。该类细胞可以分化成多种类型的细胞，为基础研究、药物研发以及个性化治疗提供新工具。iPS 技术开启了干细胞治疗和干细胞药物开发新局面，被Science列为 2007 年 “十大科技突破之一”。

而吴晨也对这种 “无中生有” 的技术产生了很多期待和想象。他本科就读于南京大学生物技术系，后进入北京大学，师从著名的干细胞学者、北京大学干细胞中心主任邓宏魁教授，期间专注于重编程 iPS 方面的研究，包括 iPS 建系、分化和 iPS 细胞重编程机理。曾在Cell杂志发表封面文章研究 iPS 诱导和机理分析，并建立了 “跷跷板模型 “，为研究细胞命运转变提供了新视角。随后，吴晨在哈佛大学干细胞与再生生物学所进行博士后研究，后进入美国产业界负责干细胞平台的药物研发，迄今已拥有 15 年干细胞科研与从业经验。目前在苏州血霁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担任研发总监。

图｜苏州血霁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研发总监吴晨博士（来源：受访者）

专注血小板细胞疗法，三个技术平台稳步推进

今年 6 月，在创始人朱芳芳博士的推动下，血霁生物落地苏州工业园区生物医药产业园，专注于新型细胞和干细胞治疗。早在数月前，血霁生物便已完成数千万元天使轮融资，由苇渡投资和元禾控股共同领投，中丽基金跟投。

图｜血霁生物（来源：官网）

“在我看来，血液方面的干细胞治疗肯定是发展最快，而且是最成熟的赛道“，吴晨说道，“血霁生物的愿景就是想专注于以所有血液细胞和免疫细胞为产品的干细胞治疗，比如血小板减少症。我们想把整个造血世系做精、做好，希望能够通过自主研发的造血世系细胞体外再生技术，填补国内市场乃至国际市场的空缺。”

在造血世系的众多细胞类型中，血霁选择以血小板作为核心开发产品。目前，全球开发血小板作为新型细胞疗法的企业有美国的 PlateletBio、日本的 Megakaryon 等。“虽然全球范围造血干细胞领域已经做了几十年了，但血小板这个细分方向，开展产业化研究的时间比较短，市场潜力非常大。”

他补充道， “首先，相较于其他干细胞治疗方法，血小板的优势在于安全性更高，因为血小板没有细胞核，也就不存在遗传物质的问题，不会有致瘤性，也几乎没有免疫原性；其次，我们希望能够将产品具体到某个细分类型，或者说是聚焦到某一类疾病，现在主要针对血小板减少症，包括癌症、肝病、急危重症、血液疾病等疾病中急缺的血小板需求。”

根据吴晨的介绍，血霁生物开发的血小板是一款 “通用型” 产品，这主要得益于血小板几乎没有免疫原性，所以开发通用型产品基本可以供给到绝大多数病人。“我们的血小板产品会在血型上进行划分， A 型、B 型、AB 型、O 型，用于绝大多数的病人。同时还将为需要 HLA 配型的少量病人们定制血小板产品，以期待挽救更多患者的生命。”

作为血霁生物的核心开发项目，血小板体外诱导再生管线目前已基本完成概念验证，正在开展体系的进一步优化。除此之外，血霁生物的其它造血世系细胞的体外诱导再生管线，包括红细胞、巨噬细胞、NK 细胞等都在筹备和开发中。“造血世系细胞的诱导方法涉及到专门开发的一些化合物小分子、细胞因子等，这有助于我们获得最终产品的效率更高、成熟度更高。”

图｜现阶段血霁生物研发管线布局（来源：受访者）

在吴晨看来，血霁生物的发展以及项目的快速推进离不开技术、专利和人才。

“血霁生物造血世系的技术源自 Irving Weissman 实验室，公司的研发团队拥有博士学位的成员占比达 60%，另有多位在业内拥有十数年经验的技术和管理人才，其中 6 位成员都曾在北京大学邓宏魁教授实验室受训，彼此是认识超过十年的挚友。” 吴晨表示。

此外，血霁生物已搭建了相关技术平台，包括造血世系细胞的体外诱导再生技术平台、iPS 建系技术平台和血小板药物递送平台。“未来希望能够做到平台全面整合，实现一体化。”

据吴晨透露，血霁生物在血液方向体外再生专利已开始递交，此外，还包括 iPS 建系专利，以及非病毒、定点基因编辑专利。

就目前而言，国内整个输血市场缺口较大。吴晨表示，“血霁生物的目标是在未来五年内打造出造血干祖细胞和 iPSCs 诱导生产血小板的先导产品，实现体外大量、稳定、高效、安全地制造血小板细胞，帮助输血医学摆脱对献血的依赖，带来第二次输血革命，以造福广大患者。”

全球造血干细胞研究规模占多数，国内或迎来弯道超车机会

放眼全球范围，近些年，整个干细胞研究领域正如火如荼地开展，尤其是最近几年明显呈上升趋势。“所以从全球层面上来看，干细胞和再生医学行业是非常有前景的。” 吴晨表示。

“在干细胞治疗领域，全球范围内做的最多、最成熟的方向便是造血干细胞。” 提到干细胞疗法的研究进展，吴晨介绍道，“造血干细胞方面的研究主要是针对造血干细胞本身的移植，其涉及到的基本是造血方面相关的疾病，比如血液系统恶性肿瘤，地中海贫血等。据我所知，目前全球造血干细胞临床试验大约占整个干细胞临床试验的 50% 以上，这方面主要针对的都是体内的造血干细胞的移植，包括自体和异体的等。”

在造血干细胞疗法细分层面，T 细胞疗法的研究做得较多（比如非常热门的 CAR-T），血小板、红细胞、NK 细胞等则相对较少。“一方面是之前在技术层面不够成熟，另一方面是随着研究的深入逐渐突出了这些细胞的特有优势，所以越来越多的人把目光投到了这些细胞上面。”

图｜造血干细胞分化示意（引用自 Moderna）

对比国内外干细胞领域的发展现状，吴晨也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整体来看，国外的干细胞和再生医学领域领先于国内，尤其是欧美和日本，研究起步早且投入非常大，几乎所有的知名高校、研究所以及公司都会有相关研究和资金投入。

“我觉得非常重要的一点是，国外在科研成果转化方面的动作非常快，基本上做到了有科研成果产出马上就会去做转化。” 除此之外，全球范围内上市的干细胞药物绝大部分都在欧美、日韩，而且在临床研究的项目上面，国内跟国外也存在一些差距。

就国内而言，当前，国内干细胞行业正处在快速发展阶段，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优秀科研人才、企业家积极快速地推进干细胞的研究和转化。“虽然我们比欧美、日本稍微落后一些，但当下是一个很好的机遇。” 吴晨说道。

现阶段，新一代干细胞疗法，尤其是多能干细胞疗法领域，国内跟国外的差距并不大。“所以，这是一个可以实现弯道超车的好机会，我们需要做的是迎头追赶。我本人非常看好，也非常希望国内从上到下都能够帮助干细胞领域在规范化的前提下快速发展并实现超越。”

参考资料：

[1] Cheng, H., Zheng, Z. & Cheng, T. New paradigms on hematopoietic stem cell differentiation. Protein Cell 11, 34–44 (2020).

[2] Csobonyeiova, M.; Polak, S.; Nicodemou, A.; Zamborsky, R.; Danisovic, L. iPSCs in Modeling and Therapy of Osteoarthritis. Biomedicines 2021, 9, 186.

[3]Jian Shu, Chen Wu, Yetao Wu, Zhiyuan Li, Chao Tang, Yang Zhao, Hongkui Deng et al., Induction of Pluripotency in Mouse Somatic Cells with Lineage Specifiers, Cell, P963-975, MAY 23, 2013

[4] http://www.bio.pku.edu.cn/homes/index/news_cont/22/433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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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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