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式光梦向】红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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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式光梦向】红雀

2024-05-26 00:06|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公式光梦向】红雀

BG 第一人称视角 是旧文

本来没有标题,红雀这个名字是大家起的=

    妈妈说,一旦进了三条花街的置屋,便别再把自己当人看。

    黄金港的夜晚永远灯火通明,永远欢声笑语,一条条高悬的廊桥缦回空舞,如血红的练挂在翠绿飞檐之间,街上处处可见明灯,空中的、地上的,将坊市点成一座无夜之城,小金街窗户里的灯火则像异兽的眼睛,而大开的门则是它们的嘴巴,吃人不吐骨头。

    我提着从潮风亭买来的酒和海猫茶屋买来的团子,提着裙裾往三条花街跑,今天太夫要去望海楼招待客人,我要是没赶上她的时辰,免不了又是一顿夹枪带棒。

    三条花街正是热闹的时候,前阵子帝国人说我们在乐座街的露台揽客,露手露腿,太有伤风化,便只让我们在花街里面做生意,今日不知怎的,数不清的游女和酌妇靠在栏杆上,往转魂塔那边的斜桥挥手,一眼望过去满楼都是红手帕。

    我抹了一把被吹乱的碎发,往他们看的方向踮脚,我问旁边的人,往那斜桥上看什么呀?

    看外国人。

    外国人有什么好看,异人街那些帝国黄毛,还看不够么?

    小丫头你不懂,这是外国大英雄,乌尔达哈商会馆亲自接来的。

    旁的人被我问烦了,肩膀一拧,一声不言语。我太矮了,就算爬到河道栏杆上也还是不够高,老远只能看到一抹红,像个赤色蝴蝶,翩翩落在玄色的桥上,我从未觉得那些垂柳那么恼人,把那只蝴蝶挡了个严严实实。

    他好像回头望这边看了一眼,可能是嫌我们吵闹,落日在他背后变成一个模糊的光点,他的脸朦朦胧胧的,所谓雾里看花想必就是这般吧,以为离他很近,可是看不清楚。

    我失望地爬下去,又有小孩接了我的班站在上头,横竖就是个外国人,大英雄又怎么样,总不会多长一只眼睛。

    等我回到置屋楼上,太夫果然生气了,好在还没涂口脂,还能垫垫肚子,她接过我的团子笑着骂:“这么晚才回来,小浪货又去哪偷汉子去了?”

    “去你家里偷的。”我冲太夫吐舌头。屋里试衣服的、化妆的、敷粉的都笑,太夫自己也笑,露出八颗牙齿那种。我们在外面是不能这样笑的,要捂着嘴唇,作出那种忍俊不禁的样子,这样男人才会怜惜我们,才会付金币给妈妈,让我们和他们睡觉。小金街的人卖的是货,我们卖的是自己,没有比卖自己的人更贱的了,所以我们唯一能取笑的只有彼此。笑是最廉价的娱乐,日子都这样了,要是还不笑笑,那可太难过了。

    望海楼今日客人格外少,尤其少见帝国人,却有不少穿着多玛服饰的人来来去去。我抱着一个手卷小桌跪在拉门外,黄金港不知怎么的下起雨来,明明刚刚还有月亮。下雨的庭院是很好看,雨落在荷上,发出珠翠落地一般的响声,可是我没有伞,只好把自己往檐下再缩一点。

    拉门被轻敲两声,该传菜了,我推开门,抬着小桌进去,一抬眼,正对上那抹灼目的红。

    这就是那位外国大英雄?他应是刚刚入席,头发还湿着,软塌塌地垂在脑门儿上,太夫坐到他的身边,亲昵地调笑,涂了红蔻丹的手往他的和服里伸,他一把抓住那只不安分的白皙的手,捉到唇边吻了一下,惹得太夫一阵轻笑,另一位女郎坐在他另一侧,让他靠在自己柔软的胸脯上。

    我将竹叶上的米饭和手卷都摆到他面前,倒好一小碟酱油,太夫给我使眼色,我知道是让我斟酒,席间有外国人也有东洲人,还有我们很熟悉的那个黄头发艾欧泽亚人,他们在讨论帝国、军备、行省还有阿拉……什么什么,我聚精会神地听,尽管我什么也听不懂,这是妈妈教我的——当那些人说话时一定要认真听,死记硬背也要记下来,这是你存在的价值之一。

    我给他的酒杯里倒满潮风亭的美酒,他顺手接过,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他接过酒杯时碰到我的指尖,我定定地看着他,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收到一声谢谢。

    没人会跟游女说谢谢,谢谢对我们来说是不吉利的,如果有人对妈妈说谢谢,要么是被打发了,要么是离开我们了,我们彼此从来不这么说,哪怕是恩客也不会对我们这么说,但是他会。

    我突然发现他的眼睛是蓝色的,我从未见过这种蓝色,比红玉海的水还要蓝,比转魂塔的水晶更蓝,我甚至从未在三条花街的置屋庭院里,仰望过这种蓝色的天空。他到底是谁,来自什么地方?我好想了解他,走近他,问问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谢谢,难道只是因为我给他倒了酒吗?

    他半躺在女郎的怀里,羽织半解,露出结实的胸膛,那上面有几道可怖的伤痕,还有的隐没在蜜色的肌肤里。他好像很喜欢我的烤牛肉,每一碟都吃得精光,剩下的尽是蔬菜。

    这次宴席比我以往经历过的所有都快,客人酒足饭饱,我端着小桌出去,来到客房。这种信息望海楼跟我们都互通,果然,他门口的牌子是空的,他没叫任何人。

    我把我的木牌塞进那个槽,接下来只要乖乖地等着他就可以了。不仅是恩客会选择艺伎,我们也会挑客人,反正他们从来不会把我们这种人放在眼里,男人眼中我们都是一样的,玩具而已,玩哪个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么说来,哪个是玩具反而说不清了。

    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声,是他来了,我在门边坐好。房间里有些暗,他推开门,带进一股轻微的皂香和药香,我向他打招呼,从身后脱他的外套,他先是愣了一下,转过来握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来揽我的腰,却突然动作一顿,退开了两步,点亮了灯。

    “怎么……?”

    他端详着我,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好低下头,按着平时学习的说:“我是来服侍英雄大人的。”

    “啊哈……他们怎么这样,”他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知道服侍的意思吗?”

    我当然知道!我有些不高兴,扁着嘴想要反驳,被他打断了,他问我:“你多大了?八岁还是九岁?”

    “我十六了。”妈妈教我们的,管你是十四还是四十,如果客人问了一律说十六。

    他摇了摇头,脱了木屐,在榻榻米上坐下来,我也坐到他对面,他笑着问我:“我听听你要怎么服侍?”

    “我……我会弹三味线,我还会跳纸扇舞,”我忙不迭地说,“我可以给您来一段。”

    “嗯,听起来不错,”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不过我现在要睡觉了。”

    说完,他一把抓住我的后衣领,要把我送出去。

    “等等等等!英雄大人!”我抓住他的手臂,他的手指指节上尽是长年练武的茧子,我手上引以为豪练琴练出的那些跟他一比简直是玩的,“如果我被赶出去,我会很惨的。”

    我感觉自己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可不是装的,如果这件事被太夫他们知道,我真的没有脸再留在三条花街。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不好色的男人!明明宴席上那么风流,原来口味这么挑剔。

    他的蓝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我闭上眼,等候他发落,没过一会,他把我放下了,我听见他叹了一口气:“想留在这也行,那就乖乖坐着。”

    我睁开眼,他把我放下,坐到桌案前,正在写一卷书。

    我小心翼翼地爬到他身后,手指轻轻捏着他的肩膀,试探着问道:“你在写什么呀?”

    “旅行笔录。”

    “哦……”

    “玩具箱,会玩吗?”他推给我一个箱子,上面有着复杂的漆花。

    我抬眼看他一眼,玩具箱是客人才能玩的东西,里面有绣球和毛绒玩偶,客人从不肯让我们动,可是我今天不想玩里面的玩具,我想知道他在写什么。

    我抱着一只长翅膀的小白猪,从他肩膀后探头探脑:“我能看吗?”

    “你可能看不懂。”就算这么说,他还是把写完的那半页从身侧露出来,我凑过去,确实看不懂,上面都是歪歪扭扭的蚯蚓,跟黄金港的字完全不一样,跟异人街的字也不一样。他到底去过多少地方啊,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做点我擅长的事呢。

    “你识字?”他歪头问我,蓝眼睛在灯光下很是漂亮,我喜欢他的眼睛,我要是有一双这样的眼睛,我哪也不去,就坐在小金街最热闹的路口卖蜜饯,不露出来给人看简直是罪过。

    “识,只是不识你这样的。”我说的是实话,他写了几个方块字,我都看得懂。

    “你平时都学什么,怎么学的?”他问题好多,他在我这开了不知多少个先例,谁会问游女和艺伎问题啊,人们都只管着自己倾诉,花街和望海泉没什么不一样,都是给人洗澡的地方,每个人都像一个苦涩的罐子,把里面咸的、黑的水倒出来,他们就会干干净净地走出去,把那些污黑的东西留给我们。现在他却要我把我的苦水倒进他的罐子里去。

    “妈妈教我弹琴、识字、倒茶、点香、背花谱、写和歌,还有你今天在炉子上吃的烤肉,你喜欢吗?”我希望他能让我露两手,我爬进他怀里靠在他胸前。他的胸膛很热,也很柔软,宽阔厚实,比太夫的胸脯靠起来还要舒服,这样闻起来药味更浓了,我看着他腰间的缠带,他受伤了吗,如果他要换药擦背我也可以帮忙的。

    连帝国兵和赤诚组有时候都会来找我们换药、按摩,我很骄傲地跟他说,他本来笑着,突然收拢了笑容,没有推开我,指尖揉捻我辫子的手也停了。

    “帝国兵,他们怎么对你们的?”

    要是他问帝国兵在黄金港周边弄了多少黑铁块我倒是说得上来,妈妈天天让我们记来备用,可是他们怎么对我们的?谁会想知道这些事呢,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我们每赚一百个金币,帝国人要收走八成,妈妈收走一成,只有剩下的那十个才是我们自己的。望海楼的人打听到这次的酒宴是帝国那边的,太夫就不会带我,我什么都不说,就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吗?

    我忽然感到很愤怒,就连他也在意这些,是嫌脏还是怜惜?我们每天都笑,见谁都笑,在宴会上笑,在置屋里也笑,只有他指出来,这笑是假的!他把红唇铅粉的面具撕开,非要看那下面血淋淋的伤口,他凭什么,凭他的漂亮眼睛?看完了呢,本来被酒液和妆饰麻痹的痛楚还要再舔一次,他只是多了一件如鸿毛一般的轶事。

    我还是说了,他沉默着,听着,露出很严肃、很悲伤的表情,仿佛很难过似的,下巴搁在我头顶,胡茬擦到我的额头,毛茸茸,还很扎脸,这不是一个客人该有的表情,我们的工作是让客人放松下来,忘记楼外的一切风雨,可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怎么也抚不平。

    “对不起。”他帮我梳着被揉乱的辫子。我有点后悔刚才说多了话,他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就算是大英雄又怎样,这世间也不是一切苦难都与他有关。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黄金港朱门灯火下埋的骨骸太多了,难道他每一个都对不起么,每个人都要英雄把自己拉出苦海他就真的拉么?那满楼的红手帕,每一个人都想要得到他一部分,他就真的把自己变成一棵樱花树,片片飞散入明堂,片片都是他的血肉筋骨。

    “……其实他们也没欺负我,真的,帝国人还会给我带小玩意呢,会动的,我明儿找给你看。”这下又变成我在安慰他了,他把我的辫梢绑好,让我坐在他膝上,对我说:“妈妈教你弹三味线,还有识字,你要好好学。也别动不动跑到客人房间里。”

    “为什么?”

    “学好这些你以后会有出息的。”

    “我能有什么出息。”

    “等我以后回到黄金港再找你,我可不想连首曲子都听不成。”

    “你这么快就要走?”

    “不是走得快,我是来得太晚了。”

    他来得太晚了,是太晚了,晚了好几年。我要是一来黄金港遇上他就好了,我的母亲把我从延夏山里一直带到这,她让我坐在海猫茶屋门前的椅子上,给我买了一碟团子,我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她满脸都是雨水,说要去给我买把伞,让我乖乖等着,哪也不许去。我直等到天黑,最后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把我抱进了置屋,她就是三条花街的妈妈桑。要是那个时候抱走我的是他就好了,三条花街是个冰冷的世界,进了那里就是物件、是仆人、是价钱要毫厘计较的货,连我们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看,可是他对我说,我以后会有出息。

    我不知自己后来怎么样,眼前越来越模糊,他跟我喃喃地讲故事,说的都是龙和战士,我梦里也想象不出来的场景。这一夜我睡得极不安稳,我迷迷糊糊地抱着他写的那一卷书,听见有金器叮当相撞,我知道是他在佩刀。

    一只很温暖、很宽厚的手掌拂上我的头,轻轻拍了两下,像是我听不懂的和歌里,拍小鸟背上的雪花那样轻,手里的书被抽走了,换了一个毛绒绒的小东西——是我昨天抱的小白猪。

    我仍旧装睡,拉门也轻轻地关上,我从睫毛缝隙里瞥见那抹红色羽织,他走了。我飞快地弹跳起来,桌案上摆着一个钱袋,我也顾不得去看,从窗口探出半个脑袋向外望,他从望海楼出去,走向对面的铺子,在晨光下又折返,把手里一个长形纸包递给门口的侍从,一只没带护甲的手往楼上的房间指了指。

    他是去给我买伞——他还记得我没有伞啊。

    我发了疯似的往外冲,迎面撞上未上妆的太夫,她一把扯住我的手臂,把我上下审视了一番,忽然扇了我一个嘴巴:“你卖给他了,小贱东西?那个浪荡的外国武士,你……”

    我甩开她的手,把她的指甲掰断一截,梗着脖子喊:“我看上他的钱了!”

    “他连家都没有,一甩手就走了,英雄能当饭吃吗,他能给你什么?给我回来!”太夫扑过来要拧我,用来唱歌的嗓子爆发尖利的喊叫,“你为了一个破落浪人推我!”

    我躲过她的白胳膊,跳出栏杆,跑出望海楼的大门,一旁等候的侍者拿着那个长条纸包扯我的袖子说:“刚才那位客人……”

    我一把甩开她们,卷起裤脚走进望海泉,站到岩石的边缘,这里正好可以看到红玉海的码头。我看到他了,我看到他的红羽织和他的刀,我看见他的棕发被风吹乱到一边,他正往潮风亭走,经过那座玄色斜桥,望着河中的鱼。

    我跟着他的步伐一点一点走,他在岸边我在楼上,他走一步我走一步,似乎这样就能多和他呆一会。

    他越走越远,越走离码头越近,地势越低,他的身影被遮住了,我得去更高的地方,我跳出望海泉,趴在望海楼门口的红露台上,在这里他果然又出现,我旧看着他沿着那条石砖路渐行渐远,渐远渐隐。楼台高低错落,路也弯转,我愈发看不见他,他的红衣下摆漾着波浪,像一尾游鱼要游出黄金港狭窄的河道,跳入大海中。

    身后的他们追来,我开始往乐座街外跑,从望海楼到码头,于他来说短短的一程路,被我拉长成了我的一生。我穿过瑞光像,穿过转魂塔广场,无数人在我身后骂我不长眼睛的野丫头,但我不在乎,我的腿出乎意料地快,我身上充满了力气,我一定能再看他一眼的,哪怕只一眼呢。

    我一路跑到黄金阁,这是整个黄金港最高的塔。守门的赤诚组成员也是我们的老熟人了,他看到我也想拦我,可是怎么拦得住,我照旧从他身下溜走,小蛇一般滑。

    我终于又看见他了,终于。站在黄金阁上,我将整个港口尽收眼底,太阳已经完全升起,耀眼得令我睁不开眼睛,我的眼前像是被泼上了所有的颜料,黑的、金的、绿的、蓝的,浓墨重彩的辉煌之城尽数展现在我的眼前,布幔斜桥与河道纵横交错,织出一整幅黄金花团的锦画,而他站在第二防波堤上,是这画里唯一的红雀,振翅欲飞,望着远处的汪洋。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说那卷书我是看不懂的,我确实看不懂,他的过去,他的未来,他的旅行,他的记忆。他生来就居无定所,漂泊无依,他在我身边停留了一夜,现在要飞走了。太夫说得对,他就是个浪荡的外国男人,可是如果他被什么东西拴住,被家庭、功业还是爱情?那他就不是他了,这些令常人满足一生的东西只会消亡他、磨损他,他不应留在任何地方,他应当去任何地方。

    是捡拾起漫天的樱花瓣呢,还是守着一棵油尽灯枯的树?他的爱和他的故事,只能存活一个。

    “我会成为太夫,我会成为花魁!我会有出息!”你会记得回来找我么?我冲着码头喊,我知道他听不见的,他只会在上船的前一刻瞥一眼黄金阁,这一眼也不是给我,是给我所寄居的楼台。我只希望我能拿到的樱花瓣能大一点,再多一点,那只红雀在我的枝桠上停留得再久一点,风帆鼓起,船离港了,他走向下一片海域,我身后是嘈杂的人声,我的眼泪忽然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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