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们分别阐述这一纵一横两个维度。

承上启下——自然拼读架起英语从“听说”到“读写”的桥梁

英语是表音文字,口语中的单词是由音素组成的,字母或字母组合直接、自然地表示发音。 学习自然拼读的过程就是:建立书面文字中的字母或字母组合与听说层面的音素的对应关系,并把字母或字母组合按照音形对应规则拼读、拼写出来。所以我们说,培养辨音能力,实际上是在为拼读、拼写作准备,也是在为阅读和写作作铺垫。所以提到自然拼读,我们必须从听力积累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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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备阶段：听力积累

孩子在幼儿期的听力积累主要是实现三个目标:

第一,通过听,熟悉英语特有的语音语调和韵律节奏,增强语感。

第二,通过听和看,获得“可理解性输入”,积累英语听说词汇。

第三,听辨单词中的单个音素并且能够操作这些音素,培养音素意识。

前两个目标一般通过听儿歌、看动画、讲绘本的方式,帮助孩子在不知不觉中实现,而且常常在孩子学龄前阶段在家庭中发生。第三个目标,需要一些有意识的训练,通常在课堂教学中发生。音素意识是自然拼读最直接的基础。

“培养音素意识”最简单、最直白的说法就是:让孩子具有英语单词是由“音素”组成的意识,区别于我们传统意义上理解的英语单词是由“字母”组成的。英语单词从书面上看是由单个字母组成的,实际上整个单词的发音与字母本身无关,而由字母或字母组合表示的发音组合而成。

例如,cat这个单词的整体发音,由/k/ /a/ /t/三个音素组而成,而不是由c,a,t三个字母名组合而成。除了意识到口语中的单词是由“音素”组成的,孩子还要学会对单词中的音素进行听辨和操作(切分、组合、替换等)。以dog一词为例,音素的听辨是指听到dog一词,要能听辨出这个单词由三个音素构成,分别是/d/ /o/ /g/;音素的切分(segmenting)就是dog→/d/-/o/-/g/音素的组合(blending)就是/d/-/o/-/g/→dog;音素的替换就是/d/-/o/-/g/→dog, /d/-/o/-/t/→dot。我们将切分、组合、替换音素等能力,统称为对音素的操作能力。 需要特别注意的是,对音素的听辨和操作是在听说层面进行的,不涉及书面上的字母识别和字母书写。

但是在中国的现有教学状态下,因为孩子普遍从6岁才开始学英语,不同于英语母语国家的孩子,所以我们在教学操作上,又常常将音素意识的训练与字母识别阶段结合起来,教学效果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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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步阶段：字母识别

字母识别包含五个教学目标:

第一,会念26个字母名(letter name)。

第二,能快速识别和区分26个字母,包括大写和小写形式,不管是在按字母顺序排列的字母表中,还是在不按字母顺序排列的多个字母中,听到字母名就能指出字母,指着字母就能说出字母名。

第三,能正确书写26个字母,包括大写和小写形式。

第四,学会26个字母在单词中最常见的发音,即字母音(letter sound)(见图3)。

第五,听到字母音的时候,能写出相应的字母形。

传统的英语教学在字母识别方面关注前三个教学目标,但作为自然拼读的必要准备,需要在教学中还需切实落实后两个教学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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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速阶段：自然拼读

当孩子具有了音素意识和字母识别能力,也就为自然拼读的学习做好了充分准备。自然拼读两个关键步骤是:字母和字母组合音和形之间的对应关系(letter-sound correspondence)、拼读和拼写(blending and spelling)。

孩子在学习自然拼读的过程中,能通过字母或字母组合的音形对应规则,对书面的单词进行解码(decode),即把书面的字母或字母组合(grapheme)转化成单个音素(phoneme),然后再把单个音素组合起来拼读(blend)出整个单词。比如,孩子看到单词beach,头脑中就利用已经掌握的字母或字母组合的音形对应规则对单词进行快速切分、解码,把beach转化成三个单独的音素 /b/ /ē/ /ch/,然后再把三个音素连在一起拼读出来,/b/-/ē/-/ch/→/beach/。

孩子学习自然拼读法之后,能把听到的单词切分(segment)成几个单独的音素(phoneme),再通过字母或字母组合的音形对应规则进行编码(encode),即把单独的音素转化成对应的母或字母组合(grapheme),然后拼写出来。比如,孩子听到单词clap,头脑中首先对其进行音素切分/k/ /l/-/a/-/p/,然后利用字母或字母组合的音形对应规则,进行从音到形的编码,即/k/ /l/-cl,/a/-a,/p/-p,这样就顺利地拼写出cl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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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推阶段：视觉词

视觉词(sight words),顾名思义,是孩子无需解码,一看见就能读出来的单词。视觉词也叫高频词,是英语启蒙读物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单词,比如a, and, for, he, is, in, it, of, that, the, to, was, you等。研究显示,儿童英语读物中50%-75%的内容由这些视觉词构成。

比较常用的视觉词表由爱德华·威廉·多尔希(Edward William Dolch)博士通过分析当时的儿童读物整理而成,于1948年发表,包括220个单词,这些单词也因他而得名“多尔希视觉词(Dolch Sight Words)”。

如果孩子在阅读启蒙阶段只学自然拼读法,而对那些反复出现、用法灵活又不符合拼读规则的视觉词不以特别的方法牢牢掌握的话,孩子的阅读流畅度和阅读理解力都会受到影响。

因此,我们可以将视觉词视作孩子英语阅读启蒙的“助推器”。 孩子在英语阅读启蒙阶段,必须同时学习自然拼读和视觉词,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快速辨识视觉词的能力和自然拼读能力一样,被公认为是阅读启蒙的基础。

孩子结合情境自然而然地识别出视觉词,并将它们消化和掌握,这会是个有意思的探知过程,但不是高效的方法。 在课堂教学中需要以直接而集中的方式,通过大量的含有目标视觉词的短语、句子和故事,将视觉词教授给孩子,这样就能不脱离语境和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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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阶段：独立阅读

自然拼读是开启英语阅读大门的钥匙,是英语阅读的工具。孩子一旦学会了自然拼读,就获得了对陌生单词进行解码和拼读的能力,结合以前积累的听说词汇,再通过图片和上下文,就能理解阅读内容的意思。所以对孩子来说,通过自然拼读进行阅读,比通过学习孤立的词汇进行阅读要有效得多。较早学习自然拼读的孩子对英语阅读更容易入手,可以更早地开始英语阅读,也更能体会英语阅读的乐趣,从而逐步形成良性循环。

得法课内、得益课外——自然拼读学习的三个关键词“系统”、“活化”、“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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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系统、清晰完整地构建自然拼读知识体系

自然拼读体系归根结底是由字母或字母组合的音形对应规则和拼读拼写两部分内容组成的。前者是知识(见图4),后者是技能,前者是后者的基础,两者相互交织,相伴而行。知识与技能之间的对应关系,可以通过图5来表达。

通过图4与图5,我们可以看出,自然拼读作为独立、体统的课程需要通过清晰、完整的方式,在课堂上按照从简单到复杂、从普遍到特殊的规律进行分层、逐级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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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自然拼读技能在英语阅读中巩固和活化

英语阅读是拼读能力日臻成熟的催化剂。集中地、系统性地学习自然拼读课程是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但短期的密集学习还远远不够,因为自然拼读的规则经过短时间的集中学习之后,如果没有及时在阅读中进行体验和应用,很快就会被遗忘。

自然拼读有几百条规则,常用的有一百多条,但是自然拼读学得怎么样,不是看孩子记住了多少条拼读规则,而是看孩子能否将这些拼读规则应用在单词识别和阅读中。孩子越能在阅读中实践和体会拼读规则,对拼读规则的印象就越深刻,孩子也就会越自信。 如果孩子学习的是独立的自然拼读课程,那么就要有大量课外阅读与之相结合——“得法课内,得益课外”是学习自然拼读的最好方式。自然拼读技能在阅读中得到强化和提高,提高后的自然拼读技能再帮助阅读能力上到一个新的台阶。自然拼读和英语阅读就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地相互推动,相伴而行。

拼读类读本是孩子们巩固和活化自然拼读知识的有效载体,比如《丽声拼读故事会》按照自然拼读知识体系选择词汇进行编写,与自然拼读知识进行逐级匹配。孩子学完一个级别的拼读规则,便使用对应级别的拼读读物进行内化。这类读物将自然拼读知识有序地、合理地融入每本读物的故事情节中,使得每本读物聚焦于某几个自然拼读规则,集知识性和趣味性于一体。同时,每个级别的几本故事书中拼读知识逐步递进,每一本故事书在复现上一本故事书的拼读知识的基础上呈现新知识,帮助孩子不断把自然拼读知识内化为技能,是孩子进行英语阅读启蒙的很好的载体。较其他类读物,这类读物在巩固自然拼读知识方面具有更强的针对性和功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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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相伴、用相随——自然拼读在英语综合课中持续渗透

现行课标教材都是以话题为核心,关注在某一话题下的词汇输入和输出,倡导语言在用中学,为用而学,学而能用。这样以话题为核心呈现单词的特点,会使单词在出现顺序上与自然拼读规律呈现单词的顺序存在不同。 因此,从实际情况出发,我们建议自然拼读在英语综合课的词汇学习中采用融合、渗透性地方式学习。

首先应该避免让孩子通过念字母名,从左到右字母挨字母地死记硬背单词。 而应该有意识分阶段分层次地渗透字母和字母组合对应的发音,与系统性的自然拼读教学遥相呼应。

通过游戏的方式教会孩子多音节单词中音节的切分,单音节单词中首音和押韵音的切分,进而按照音素(单词中的所有单个音)切分字母和字母组合,这样由简到难地渗透字母和字母组合的对应发音。 逐渐让孩子养成通过听音、辨音、拼音和写音的方式拼读和拼写单词。

自然拼读在英语综合课的词汇学习中的这种融合、渗透性的学习方式是一种“学相伴、用相随”的体现,不断地巩固和活化自然拼读知识。再加上拼读类读物和故事类以及非故事类读物的辅助,自然拼读技能和独立阅读能力的培养会相得益彰,逐步建立起科学的自然拼读教学体系。

以上内容改写自《英语学习》（教师版）2016年第8期，原题为《构建科学、系统的自然拼读教学体系》，完整内容请翻阅当期纸刊。版权所有未经允许不得转载。

刘宝胤,英国约克大学教育学硕士,北外国际教育学院院长助理,北外青少英语教学总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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