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闯上饶 探爱驰工厂

楔 子

这两天看到一些有关爱驰的传闻，据称三、四月的工资暂缓，总部也欠租停电锁门，真令人唏嘘。回忆四年前，爱驰朝气蓬勃时我还有过一次“孤身闯进上饶工厂”的奇遇，今天跟各位分享一下，也算是对倒在新能源长征路上的爱驰致敬了。

与常见的媒体探访工厂的活动不同，我去江西上饶的爱驰汽车工厂是以“车友”的身份自费前往，这在当年可是不多见的。毕竟那时候媒体的生存环境还比较“舒适”，没邀请不出门是“惯例”，恰恰我是从来不遵守这些“惯例”的。

从北京孤身前往上饶的原委

从最初这家公司的筹划到建立、领导的沟通专访、新车内部评审、接触实验车和标定车、三电技术详解等，我是当时为数不多把爱驰全程追踪报道，事无巨细的媒体之一。而第一款产品U5已经定型却却迟迟没有量产交付的动静，这一点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经过一晚上的忐忑等待，第二天微信跳出一个提示，通知我报名成功，欢迎我在周六前往上饶参观爱驰汽车智慧工厂。

成功！开始准备差旅和安排时间！

曲折的准备

说实话，从2002年开始入行汽车媒体，几乎看遍了国内各大汽车制造工厂，包括国外的数家工厂，在日本三菱工厂拍军车那事儿大家都知道吧？就是我干的。但这些都是媒体身份出现，而以车友身份报名自费参观车厂，恐怕这是第一次。

首先要解决的是差旅，北京飞上饶的航班只有一班，是廉价航空中国联航执飞。同时第二天回程的起飞时间正好是我参观工厂的时间，所以意味着我只能直飞去，而无法直飞回。所以我选择从上饶坐高铁去最近的杭州，从杭州飞回北京。

由于是参观工厂，又是以车友身份，单反大相机容易暴露，所以还是带个卡片相机好了。为了行动方便，尤其听说联航对拉杆箱还单独收费，所以放弃了我出差必带的拉杆箱，背了个大号双肩背。对着镜子一看，你别说，还真是越看越像一个铁杆粉丝车友。

终于到了周六，中午匆匆忙忙赶往位于北京南城的南苑机场，因为和新建的大兴机场有航路冲突，所以南苑机场还有90多天就要彻底关闭了，部队的飞机去别的军用机场，而联航则转场到大兴机场运营。所以这次在南苑坐联航的飞机，还真挺有纪念意义。

904年（清光绪三十年），来自法国的两架小飞机在南苑校阅场上进行了飞行表演，这是作为近现代科学技术象征的飞机首次在中国土地上起降。1910年（清宣统2年），成为了中国历史开港最悠久的机场。1910年8月清政府筹办航空事业，在南苑开办飞机修造厂试制飞机，并利用南苑的毅军操场修建了供飞机起降的简易跑道。自此，南苑机场成为中国第一个机场。

说起南苑机场的光荣历史，也值得一提。美国F16战机合法出现在中国大陆，也是在南苑机场（1987年美国雷鸟飞行表演队来华），以及法国的特技飞行表演队也曾在这里献艺。

登上了飞机，领了一瓶矿泉水，观摩了3位空乘服务员在飞机上“卖商品”之后不久，飞机就稳稳地落在了上饶机场。

一个比县长途车站大不了多少的航站楼，门口连排队等候的出租车都没有，唯一的一辆机场大巴也不顺路，就只能滴滴一下了。

为什么我要介绍这么多前期的事情？就是想让大家了解爱驰工厂所在的江西上饶，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虽然上饶相对大城市来说，相对偏远一些，但也算是汽车重镇。上饶客车、中汽瑞华、汉腾汽车、长安跨越、吉利商用车等多家汽车制造厂也云集在上饶，所以这里造车的氛围还是很浓的。

参观工厂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指定地点，登上了接车友去工厂参观的大巴车。能看得出，全都是车友或准车主，其中有不少人已经预定了爱驰U5，这次来也是想看看爱驰工厂的情况，给自己购车的决定增加点信心。

大巴穿过上饶市区，大约开了40分钟到达上饶市的郊区。爱驰汽车的厂区就分布在这里，从外观看，与我之前去过的绝大多数汽车制造工厂没什么区别，明显能看到造车四大工艺的车间分布，同时物流和仓储运输线也清晰明确，一看就是非常专业的人在设计和规划。

大巴在车间入口把我们放下，一人给了一顶黑色的爱驰棒球帽，讲解了注意事项和安全告知之后，我们一行人就在工厂人员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冲压车间。

本以为今天的参观会这么简单地开始，然后简单地结束，但是我单纯了……我是万万没想到啊，我昨天晚上在酒店边上吃了顿“章鱼水煎肉”，顺手发了个朋友圈，结果把上饶的地址给带出来了，那时候全国专做新能源车的媒体不多，我当年好歹也算个新能源垂直领域的“大V”，被很多新能源车企的人“密切”关注，所以估计是被爱驰汽车的人发现了行踪，提前给工厂的接待人员做了“预警”。

再加上我在工厂下大巴之后并未随着参观团队往入口挤，而是自顾自跑到一边拍照拍视频，再加上刚进入车间时，关注的点和行为举止明显与来看热闹的车友完全不同（事后工厂员工跟我说的），所以在冲压车间才走到一半的时候，就被“验明正身”了。

既然被拆穿了是个“媒体”，就没办法继续“自由自在”的打探“小道消息”了，但换来的好处就是公关部那边跟工厂负责人提前做了安排，工厂特许我可以更深入和细致地，了解每一个我感兴趣的生产流程和工艺过程。甚至还请爱驰汽车运营总监吴俊先生一路给我做更详细的技术介绍和答疑解惑。

我虽然表面上装着暴露行藏十分惋惜状，但是内心已经Happy到爆，别说是车友参观，就是媒体专场参观都很难有这么宝贵的机会。这哪里是天上挂掉馅饼，简直就是天上掉全家桶加全套汉堡加全套快乐儿童餐啊！话不多说，工厂细节走起。

冲压车间

所有的汽车生产都会从冲压开始，别以为“冲压就是哐哐大锤砸钢板”。爱驰可是当时全球首创“上钢下铝”结构。也就是说车身上笼用的是钢结构，而下部的部分框架和结构件是铝材质，这样在冲压这个阶段就有趣了。

钢材质是可以被磁铁吸附的，因此在钢板上料进入冲压机床模具的时候，可以通过磁力进行抓料。但是铝材质完全不理会磁铁的磁力，不信你找一块磁铁去吸铝合金饭盒试试看。

所以在铝材质上料的时候就不能用磁力吸料，而是用吹枪加机械卡具。也就是说通过气吹将叠落的铝板吹起第一片，然后用吸盘抓取并放料。

上饶工厂的生产效率正常是30 JPH，最高可达40 JPH。一期产能10万台，通过扩产可达到20万台，最高30万台。目前爱驰上饶工厂的自动化率为92%，而冲压和焊装工序的自动化率为100%。

焊装车间

爱驰 “上钢下铝”的车身结构，上部车身采用高强度热成型钢，强度可达2000MPa，发挥高强度钢板在强度和价格方面的优势；下车身采用7系航空级铝材，兼顾铝合金板材在减重及吸能方面的优势。因此除了传统的钢材焊接工序外，还要包括铝材质的拼装工艺。

爱驰汽车的焊装车间既不同于传统的全钢材焊接车间，又不同于蔚来的全铝车身的产线，更不同于前途汽车那种铝制车架外覆碳纤维车体的工艺流程，江湖上也算是开宗立派自创一家门户了。

独一无二的侧围与底盘拼接

如果从数学计算的角度来看，（A＋B）＋C 与 A＋（B＋C）的最终结果是完全一致的，但是从生产制造流程的角度来看，那就有很大的差别，比如爱驰工厂的侧围与底盘拼接线。

一辆车的侧围是由“内侧围”与“外侧围”两部分组成，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内侧围”就是在车辆两侧面向车内的那一片，我们给它起名叫A；而“外侧围”就是面向车外，光溜溜的那一片，起名为B；而底盘部分我们起名为C。

常规车厂的做法，是先将这内外两片侧围先拼接起来，然后再与底盘部分做总拼，白车身骨架基本成型，也就是（A＋B）＋C；但是爱驰汽车的做法却不同，先将内侧围与底盘进行拼接，然后再拼接外侧围，也就是A＋（B＋C）。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当时爱驰认为，今后中国的汽车市场，几乎不可能再出现当年捷达、桑塔纳那样，一款车型一造就是数十万辆，连着卖十几年都几乎不变的情况。而是一个基础平台或车型，通过各种小改款和功能拓展，在保证成本可控的前提下推出尽可能丰富的产品结构。

爱驰工厂这条产线可以实现6款车型的共线生产，同时还能并行生产更多的“并行车款”，因此在很多车型的车身骨架可能共用的前提条件下，先拼接没有变化的内侧围与底盘，然后再去适配不同的外侧围，成为不同款型的白车身。

四个车门都自动装配

在不少工厂参观的时候，经常能够听到关于自动化装配的话题。有些车企在炫耀自动装配车轮，有些在夸耀自动装配座椅，有些指着自动涂胶装前后车窗玻璃夸夸其谈，但是你见过自动装配四个车门的生产线么？

先介绍一下常规工厂是如何安装四个车门，首先工人要拎一个十公斤左右的标准夹具固定在车笼内，然后通过机械手将车门悬吊至车笼边上，通过夹具对其位置，然后固定车门铰链或合页螺钉，安装完成后取下标准夹具，并且开始对车门进行微调，确认车门的位置、封信、车身折线一致等细节。由于一台车有四个门，所以以上动作需要重复4次。而且由于人工操作，车门的安装位置、角度、缝隙都可能存在些许差异，严重的还需要返工。

爱驰汽车则选择将车门安装这个环节，由人工改为机械全自动操作。当车笼被运送到这个工位的时候，机械手臂自动抓取匹配的车门，通过计算机判断位置，自动将车门调整到最合适的部分，并且自动上紧合页与铰链。如果有个别部件因种种原因无法通过机械自动安装，系统将会给出警告，并仍然留有人工修正安装的操作空间与平台。所以人是机械的备份，主力仍然是机械。

蓝光检测仪 不放过任何一个“点”

无论是钢材还是铝材，在冲压锻造过程中，都有可能出现不同程度的误差和形变，这时候检测就成为必不可少的手段和方法。目前车企最常见的检测方法是三坐标仪，通过在材料表面按照不同密度打点，获取每个点位的三坐标数据，然后利用“点、线、面”的原理，将众多点的三坐标数据汇集起来，在电脑中生产这个材料的整体形面。

这种做法有利有弊，优点是：成本低、方式简单、可适应各种材料和形体结构；但缺点是如果想得到更精确的面，就需要更加密集的点位采样，数据呈几何级增长。这样一来速度和效率就会大打折扣。同时也有“以多点计算生成面”，存在可能遗漏细微瑕疵的概率。因此，爱驰汽车花钱引进了蓝光检测仪。

这里涉及一些技术和商业秘密不便展开，简单说几句各位就能明白。这个蓝光仪不是打点，而是直接通过蓝光扫一个整面，就算是车门或两盖这种带曲面和弧度的外覆件，也可以通过多角度蓝光扫描来生成准确无误的CAD构图，这样就能获得被测件最精确的数值，用来与标准数据对比公差。

再形象一点的描述，就是传统的三坐标仪只能生成类似像素一样的一个个点，通过一个个点来拼凑出整体的画面；而蓝光仪相当于直接拍了张高清照片，不用费心一个个点去凑了。蓝光检测仪大多应用在多车型的四门两盖、冲压单间的快速检测，以及分析测量，以及生产控制及虚拟匹配分析等作用。

NIKON不仅造相机

说到NIKON，有句著名台词:“NIKE也出照相机？”殊不知NIKON除了照相机之外，还出工业用的激光雷达检测仪。而由于售价不低，所以车企买的不多，大多是航空航天领域在使用。但既不造飞机，也不造宇宙飞船，只低头造汽车的爱驰汽车也不惜重金，给上饶的智造工厂配了一套NIKON的激光雷达检测仪。

这个NIKON检测仪基本上可以认作是一台三坐标仪，但是速度和精度、尤其是可测部件的尺寸规格都很强。比如NIKON这台激光雷达检测仪最大可以覆盖30米的距离，而且速度是传统三坐标机器的数倍。传统三坐标机器需要4个小时完成的检测工作，使用这台NIKON激光雷达检测仪40分钟左右就可以完成，而且精度更高。

正是有蓝光检测仪的面检测，以及NIKON激光雷达检测仪的高效检测，是的爱驰工厂无论是模具加工初件，还是过程中抽检，都可以实现多批次、高精度、快速度的结果。对品控的管理和掌控是具有绝对优势的。

双子数字化工厂

由于车辆经过数道焊接、拼装、铆接等工序，所有的结合处都存在瑕疵的可能，那么当几乎完成白车身工艺的车笼到这个检测工位的时候，通过四个装在机械臂上的可移动摄头，以及固定在底部的几个固定摄头，来对所有重点主要的焊接及拼装部分做采样分析，将数据上传到爱驰的“双子数字化工厂”数据库中进行比对，合格品进入下一个环节，不合格品标记并返工处理。

既然提到了“双子数字化工厂”，虽然算不上是爱驰汽车的独家首创，但是至少也算行业中的先行者之一。简单来说，爱驰提出的“双子数字化工厂”就是在计算机系统网络中，将实体的制造工厂进行一个“投影”，所有在实际工厂中发生的事情，都可以在虚拟的数字化工厂中得到相应的“投射”。

换句话说，数字化工厂就像一个“模拟工厂”的电脑游戏，而实际工厂中每一个生产动作，都能在这个电脑游戏上一一对应。正因为如此，所以在名字前加了个“双子”，名为“双子数字化工厂”。

当然，做双子数字化工厂的目的并不是在电脑上玩游戏，而是通过将所有的生产流程和环节数字化、网络化、实时化，在整个工厂、甚至前溯至供应商的物流货车、所有配件的调配与统筹，最大限度减少物料库存和产品库存，同时最优化生产逻辑和环节。并且还可以监控整套生产环节中的每一个细节品控，做到任何一个错误和谬误都可尽快发现、可追溯、可查询、可修复。

如果延伸到消费者的层面，消费者可以直接在APP端对车辆进行选型、配置组合、个性化定制，同时可以全流程实时掌握自己订购车辆的生产时间等传统车企想都不敢想的功能与服务。

涂装线探秘

不要说车友参观，就是媒体专场的工厂交流活动都很难进入喷涂产线。由于环境复杂，具有毒性和危险性，同时要求整个车间达到几乎无尘的环境，因此涂装产线大多排除在参观环节之外。

数年前，在生产保障设备和工艺都远不如现在高效和先进的那个年代，据传闻一汽大众为了配合一个极其重要的车型发布活动，安排媒体参观整个工厂的生产线，破例首次开放涂装车间。当所有参观活动结束后，停产3天进行涂装产线的整体除尘清洁。甚至还有传闻，当时参观过程中正在进行喷涂的车身，全部作废处理。

在大众被过度神话的年代，这种“传闻”难免有被放大的嫌疑，但是也从侧面说明涂装产线的要求的确比其它三个产线的管理要更加严格。所以能够进涂装车间看一下产线非常幸运，几乎等同于在北京三环内找到一个免费停车位。

爱驰工厂的涂装车间共有8台涂胶机器人，39台喷涂设备，6台USS/UBC机器人……有了这些数据，大家对爱驰汽车工厂涂装产线的能力和规模就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了，下面我开始介绍一些“与众不同”的内容。

取消中涂工序

为汽车带来缤纷色彩的涂装过程，却是汽车制造中能源和资源消耗最密集的工艺之一，也会排放大量挥发性有机化合物（VOC）和二氧化碳（CO2）。前者是PM2.5的主要来源，后者是导致全球气候变暖的杀手。

一辆汽车的整个漆层厚度仅为0.1毫米，但就是这比头发丝还细的厚度中，却包括了四个涂层，即电泳漆、中涂漆、色漆和清漆，一般在涂装车间要经历四道喷涂工序才能完成。但是随着生产工艺和材料的不断升级和改进，整个涂装流程是可以进行精简的。而可以精简的工序就是“中涂”。而精简过后，相当于把原有的四道喷涂工序减为三道。

但减少一道工序，并不像做数学题4－1＝3这么简单，这还要从中涂的作用来判断。在大气环境中，紫外线可穿透清漆层和色漆层，而电泳底漆具有光敏感性，若受到紫外线照射可引起油漆开裂脱落。中涂的作用之一是保护电泳底漆免受紫外线辐射。此外，它还可使涂层表面变得平整，预防碎石片划伤。

根据中涂的特性，著名的喷涂设备及材料供应商-巴斯夫优化了涂装工艺，开发出集成工艺，将部分中涂漆的功能集成到水性色漆系统中，再配合新的电泳材料CG 800，省去中涂和烘干工序，从而达到与原先四道工序同样的效果。

相比标准工艺，整合而精简的集成工艺不仅有效缩短了涂装生产线的长度和涂装流程，降低原材料消耗，减少达20%的能耗和CO2排放，最大限度地控制溶剂使用量，减少VOC排放，与此同时还节省了10个人工岗位。因此无论从商业还是环境保护角度来看，都有显著的优势。

在汽车车身的涂装工序中，电泳漆是必不可少的。电泳漆用作白车身的底漆，是后续涂层的基础，需要有效防止表面、边缘和车身受到腐蚀。免用中涂漆的集成工艺对电泳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这恰恰是巴斯夫CG 800电泳漆的价值所在。

巴斯夫CG800电泳漆不仅防锈，而且溶剂含量低，不含重金属和HAP，不会造成空气污染，因此非常符合环保要求。更重要的是，其涂层优化分布，厚度均匀，能够节省材料。CG800具有多金属兼容性，这样使车身补漆更少，并确保生产期间达到高质量和可靠的工艺流程。

有了材料，还要考虑工艺流程和生产环节。爱驰汽车的涂装车间采用360度翻转前进，使CG800电泳漆利用率达到最高。不仅节约了涂装车间的空间和面积，而且减少了除尘车间的空间体积，废水量也减少了很多，综合能耗方面进一步得到节省，使得单车生产成本也会有很好的控制。

这里多提一句，采用相同工艺和材料的工厂，国内第一家是上海通用，第二家是宝马的铁西工厂，国产宝马X1就是这套工艺涂装下的车型产品。

彻底杜绝沥青片

还记得当初沸沸扬扬的沥青阻尼片的风波么？一堆大厂用沥青阻尼片，被坊间指责有致癌风险，还有异味投诉。

虽然合规的沥青阻尼片是安全的，但是为了彻底避免卷入这种无意义的纷争，爱驰汽车不使用沥青阻尼片，甚至都不是贴上去的，而是通过LASD机器人将液态胶喷涂在车身结构上，形成液态阻尼片。不仅无异味、安全性强，而且全车下来，总重量比贴敷的沥青阻尼片要轻2至3公斤。

玩个猜谜游戏吧

爱驰汽车涂装产线，在车身进入涂装喷漆工序之前，需要由一个滚筒将车身周边清洁一遍，保证进入喷漆工序的车身上没有附着任何杂质。那么这个滚筒上的材料是什么？

A.海绵；

B.布条；

C.工业无纤维纸；

D.鸵鸟毛。

正确答案是 D.鸵鸟毛。

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因为鸵鸟毛不会产生静电，而且经过处理后不会在高速滚动抽打时脱羽，而且清洁效果极佳。

你，猜对了么？

与食堂一墙之隔

走了一大圈下来，已经是一身臭汗，时间也指向了中午饭点。我和运营总监吴俊先生走回爱驰汽车的办公大楼，和刚刚结束游戏环节的众多车友一起，来到爱驰汽车的食堂吃午饭。

说到食堂，我也算参观了国内绝大多数车企的工厂，大大小小的公司和研究中心也去过不少，最喜欢的就是吃他们的食堂，不仅味道对我胃口，而且最重要的是方便、快捷，同时还能观察到工人和员工的精神面貌，可以窥探出整个公司的精神面貌和营运状况。

但无论是工厂还是公司总部，食堂几乎都是独立一栋建筑。但是爱驰汽车食堂的位置绝了，就在办公区大门的隔壁，电梯开门之后，左手大门是办公大开间，一排排工位整整齐齐；右手大门进去就是食堂，一列列餐桌规规矩矩。

餐食倒也简单，吴总和参观的车友一样排队领餐，大家吃的都一样。边吃边聊，吴总说这个食堂的后厨团队是从上海过来的，最早做菜是上海的风格，本地员工吃不惯。

橱子们听说后，又开始研究本地饮食习惯，开始在每个菜里都放辣椒，结果不仅本地员工表示“光辣是不够的”，就连外地员工也开始抱怨。厨子们虚心向本地师傅请教，并且经过尝试与磨合，饭食终于获得本地员工，以及外来员工的一致好评。

参观结束

还记得那一批参观的车友么？他们远没有我参观的丰富与详细，就是从总装车间的入口走到总装车间的终线部分，走马观花地看了看，然后就集体做互动游戏了。我虽然一路小跑累的跟孙子似的，但从下料冲压，到最终总装终线，全程走了一遍，而且由于是我一个人，比之前去别的工厂一群媒体一起参观要详细得多。

对于一个喜爱汽车技术和探访工厂的我来说，无异于老鼠掉进米缸一样满满都是幸福感。

归程中长见识

之前我一直听说，江西上饶是全中国唯一一个上跨高铁线路的城市。我理解是在某个山开个洞，或在某条河上架座桥，两条高铁线路交汇一下而已。

结果当我自己到达上饶高铁站的时候，直接傻眼了，原来两条高铁线路呈90度较差，直接就在上饶高铁站交汇上了。而且两条线路在上饶站都设停靠点，横竖两条线路在双绕站都能上下车。

这哪儿是高铁啊，简直是城市里的地铁换乘站啊。要不是买不到直达票，我真想从上饶直接坐高铁回北京了。

回到现实

从记忆中回到现实，看到网传爱驰即将扛不下去的消息，心中真的是五味杂陈。当年陪我参观的吴总监已失联许久，一并陪我走完全程的工厂接待小姑娘也转行去做保险了，爱驰几位领导如今也在别的汽车品牌开枝散叶，当然也有几位没了消息。翻着硬盘里的照片，仿佛又闻到了工厂里那些新机器的味道，耳畔回响着那天引导员爽朗的笑声。

不以成败论英雄，在我心目中，爱驰这样功败垂成的企业让我尊敬，他们的领导和员工都是真的想造车，想好好造车，但无奈受时局所限最终未得志。哪怕最后爱驰汽车将要面对最坏的结果，那我也会致以我的敬意，Respect。

最后，爱驰工厂的底子不错，如果能被人收购或许也是个不错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