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多篇》讲了亲历过苏格拉底之死的斐多, 回到故乡佛利, 向同乡厄刻克拉底讲述苏格拉底死亡时情景的事.

在对话的开篇, 厄刻克拉底提出两个问题:

关于第一个问题, 是因为雅典有一个习俗: 为了纪念大英雄忒修斯, 雅典每年要使团乘忒修斯之船去提洛朝圣, 而在此期间不得行刑.

而在审判苏格拉底的前一天, 朝圣的仪式刚好开始. 所以苏格拉底才在狱中停留那么长时间.

至于当时在场的人员, 斐多列举了很多人. 但是真正重要的只有两个: 来自底比亚的西米亚斯和克贝. 因为他们是本篇中苏格拉底对话的主要对手.

值得一提的是, 底比斯是毕达哥拉斯派的大本营.

而非常有趣的一件事是, 这里还专门提到, 柏拉图当时生病, 所以不在现场.

我们知道, 柏拉图的对话录, 虽然多以苏格拉底为主人公, 但其中有些是转述其老师的学说, 有的是借苏格拉底之口说自己的主张. 所以我一直觉得, 这里说柏拉图不在现场, 可能就是一个提示: 本篇对话不是史实, 而是夹带私货之作.

从这里开始, 进入了本篇的主体内容.

因为大家知道今天要行刑, 所以当天, 大家比平时更早的来探望苏格拉底.

但当他们聚齐后, 看并没有放他们进去. 而是让他们在门口等候, 直到看守再次通知他们时, 才让他们进去.

此时, 苏格拉底的媳妇和儿女已经在他身旁了.

苏格拉底让克里同叫人把自己正在哭泣的亲眷带走. 而后对话才正式开始

因为看守刚去掉苏格拉底的脚镣, 所以此时, 苏格拉底正盘腿坐在床上按摩双脚.

苏格拉底感慨, 痛苦和快乐是一体的. (带脚镣之痛苦和取掉脚镣之快乐是一体的.) 他觉得, 这个事情如果让伊索知道了, 一定可以编出一个好的寓言, 比如:

说到这里, 克贝说, 诗人厄文努斯让他问一下苏格拉底, 为什么要在狱中采用伊索寓言和阿波罗神的 “序曲” 风格创作诗歌.

苏格拉底回答:

这时, 西米亚斯说, 怕是厄文努斯不会学苏格拉底. 这里所谓的不会学, 指的不会学苏格拉底的自寻死路.

苏格拉底说, 如果厄文努斯是哲学家, 那么他会接受他的建议的, 但是, 他不会对自己施加暴力, 因为这是不合法的.

于是, 这里引出了第一个论证: 自杀是不合法的

苏格拉底先重复了一下这问题: 为什么自杀的合法性会成为一个问题

苏格拉底说: 因为存在生不如死的情况, 自杀不舍法意味着 “即使你活着比死去更痛苦, 你也必须活首.“

苏格拉底通过当时一种通用的秘仪解释为什么自杀是不舍法的:

那问题就来了: 即然自杀是不合法的, 那么为什么苏格拉底甘愿赴死呢?

苏格拉底回答, 这是因为哲学家终其一生者在为死亡做准备.

即然哲学有和其他人对于死亡的价值判断不同, 那么谁的价值判断更可取呢?

那一定是哲学家的更可取喽. 因为只有哲学家对于死亡的态度符合真正的道德理想.

这时候, 克贝提出一个问题: 前边关于哲学家为死亡作准备的论证, 必须建立在灵魂不朽的前提上. 如果人死时, 灵魂也立即消散, 那也就无所谓灵魂获得知识了.

从这里开始, 本篇进入了最核心的论证: 灵魂不朽.

而后西米亚斯和克贝针对灵魂不朽提出两个反驳来:

与是苏格拉底对两个问题依次进行了回答.

最后苏格拉底在完成了灵魂不朽的论证后, 他描述了在他心中灵魂世界的样子.

苏格拉底先说了一个古老的传说: 灵魂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在身体死后, 灵魂又回到那个世界.

苏格拉底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灵魂一定是不朽的. 因为:

所以苏格拉底在下面通过两个方面对灵魂不灭进行论证: 灵魂在人出生之前就存在, 灵魂在人死去之后也存在.

苏格拉底通过回忆说论证灵魂在出生之前就存在:

苏格拉底通过区分什么是可朽的, 什么是不可朽的来论证人死之后, 灵魂依然存在:

说到这里, 苏格拉底对哲家家应该准备死亡再次做出论证: 身体玷污灵魂, 而哲学净化灵魂.

《斐多篇》行文至此, 已经完成了对于灵魂不朽的论证.

文中描述, 苏格拉底和他的朋友们陷入了沉默. 好象大家都在回味刚才的论证.

直到大家发现西米亚斯和克贝在交头接耳.

原来西米亚斯和克贝对于苏格拉底的论证各有一个反驳. 当他们提出他们的反驳后, 现场陷入一片沮丧之中. 因为他俩的反驳, 直接颠覆了上半场论证树立的对于灵魂不灭的信念.

苏格拉底注意到了大家的情绪, 安慰大家: 不要因为论证的失败而对论证本身失去信心. 对于别人来说, 论证是为了让别人相信, 而对于他来说, 灵魂是否不朽关系到他是否能够安然赴死. 所以他劝大家少想一点苏格拉底, 多想一点真理.

西米亚斯的反驳来自于毕达哥拉斯派对于灵魂一一个观点: 灵魂与身体的关系有如乐器和音调的关系.

苏格拉底从三个角度来回答他的问题:

首先, 音调说与回忆说是矛盾的, 两者只有一个是正确的, 苏格拉底问西米亚斯, 他喜欢哪个说法.

西米亚斯说, 他更喜欢回忆说, 因为回忆说是推论出来的, 而音调说只是一个比喻.

其次, 如果灵魂是身体的音调的话, 就无法解释为什么会有灵魂会有善恶的区分:

最后, 苏格拉底提出支配关系的问题:

克贝认为, 即使论证了出生之前灵魂就存在, 死亡之后灵魂也存在, 也不能证明灵魂也朽的. 因为还有一种可能: 灵魂只是比身体寿命长而已.

克贝打了这样一个比方, 灵魂和身体的关系可能象身体和衣服的关系相似:

苏格拉底在回答克贝的反驳之前, 先讲述了他研究哲学的经历.

接着苏格拉底开始以他所说的研究哲学的方法, 来论证灵魂不朽的问题*.

这是有人提出一这个推论和相反者相成的推论相矛盾. 苏格拉底的回答是, 相反者说的两个具用相反性质的事物相互转化, 但这里说的相反的性质本身.

而后苏格拉底开始以有对立面的性质绝不会与其自身对立作为第二个原则进行继续讨论:

至此关于灵魂不朽的论证已经完成了.

苏格拉底说, 灵魂不朽还有很重要的伦理意义, 因为如果灵魂不是不朽的, 那么恶人就可以在死亡时, 同时摆脱了自己的身体和罪恶.

而后, 苏格拉底讲述了他心中灵魂的世界因该是什么样的.

苏格拉底说完这一切后, 说: “命运的时候到了.” 他已经准备好去死了。

与是克里托最后一次询问苏格拉底最后还有什么嘱托, 苏格拉底只是嘱付他照顾好自己.

而后克里托又问苏格拉底该如何埋葬他的遗体, 苏格拉底笑了, 他说, 看来直到现在他的论证还是没有让克里托相信, 他死之后会去另一个世界, 而不是和遗体一起留在这个世界. 于是苏格拉底回答克里托可以随便处理他的遗体.

说完这些话后, 苏格拉底最后一次去洗了澡. 克里托也也把他的家人接来, 让苏格拉底与家人团聚, 交待自己的遗嘱.

而后, 苏格拉底再次回到朋友的身边, 叫来了行刑的官员, 喝下了毒药.

当毒药发作后, 苏格拉底最后订嘱克里托: “克里托, 我们必须向阿斯克勒庇俄斯祭献一只公鸡. 注意, 千万别忘了.” 这就是苏格拉底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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