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独普】Augenstern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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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独普】Augenstern 1

2024-07-11 04:34|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提前开始普诞贺~国设德统文学,失明+病弱普预警,雷且狗血预警!

日更,到17号完结!

  00

  天色未晚时,这儿发生过激烈的战斗,法军的火炮以万钧之势砸下,带起铺天盖地的弹片与铁水,钉在壕沟两侧的木板被震碎,木屑、铁屑、断肢与尚未寄出的家书一同七零八落地陷在泥地里,连虫鸣也隐去了,浓绿的气体顺风而去,无声无息的将死亡捎带至弗兰德斯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未散的硝烟与愈发浓烈的尸臭笼罩着死寂,饶是十字军时代便征战四方的普鲁士化身也未曾见过这般人间炼狱。

  所幸,傍晚时下了场小雨,将烟尘与恶臭通通洗去,也叫他有了片刻喘息之机。雨后夜空澄明,基尔伯特仰躺在壕沟里,任由残留着的lv气浸入鼻腔。

  原野上的灼烧过后,战线又回到了昨日的起点,阵地战还在持续,夺下每一寸土地都不得不付出惨重的伤亡。

  疲惫的士兵们踩着水洼,将炸死在堑壕里的战友们挨个扛上板车拖走。约莫四十英尺深的沟内遍布错综复杂的地道,以木头支撑的脆弱土洞里蜷缩着许多士兵,他们捧着步枪和刺刀,双眼紧闭,眉心紧蹙,没过几分钟便要不安地扭动一下身体。

  无人能够安眠,就连基尔伯特也不例外,他将胳膊枕在脑下,尽量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瞪大眼睛贪婪地望着夜空,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这儿并不安全,只比在地面上当活靶子好一丁点,可他不愿钻入幽深的地道,暗无天日的黑暗是长久折磨他的梦魇。

  施里芬计划破产,这场战争再无取胜的可能,剩下的疑问便是帝国将在何处停下脚步。英勇的抵抗换来敌方君主的钦佩与仁慈是仅存于中世纪的童话,挣扎愈加凶猛的野兽得到的唯有更为惨烈的报复。

  基尔伯特一时不明白自己正为何而战了。

  

  白日时因出其不意的毒气袭击,敌军防线破开裂口,部队向西南进攻,距兰斯只有一步之遥。普鲁士带领手下的步兵排冒着枪林弹雨跳入法军堑壕夺取阵地,因排水状况不佳而臭气熏天的土沟内能见度极低,火炮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他钻入只能容一人通过的地道,他目不能视,本该凭听觉寻得敌人的去处,可耳边只余下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火光在黑暗中闪烁,步枪的金属管冒出硝烟,右肩立时传来一阵剧痛,他没有停顿地循着那光点紧跟上去,即便无法辨明前路。

  最终,他们遗憾没能夺取阵地——战斗开始时德军占尽优势,却因预备队人员不足而无法将胜果收入囊中,收到撤退指令后,基尔伯特在黄昏中狼狈地爬出堑壕,于敌军增援赶到前向己方阵地撤离。

  就在回到地面时,他的视力终得恢复,他看到弗兰德斯的战场上尸山血海,而他如自坟茔中爬出的死而复生之人。

  

  细小的雨珠洗净血迹和尸臭,火红的罂粟花迎着夜风招摇,一只云雀划过夜空,却未曾留下一声啼鸣。

  普鲁士的化身掏出一只坏掉的怀表,玻璃表面横兀一道裂纹,表盖上镶着的照片却是平整如新。黑白相片中的人面庞很年轻,约莫二十出头,嘴角绷得笔直,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背头显出不符合年龄的老成,即使没有色彩,以五官和面容却也能够叫人轻松想象出日耳曼人最标致的浅蓝瞳孔和一头浅金的发。

  “晚安。”基尔伯特闭上眼,近乎虔诚地亲吻照片。

  视野陷入黑暗前,他看到了星星和墓碑,他想,这是最能象征永恒的两样东西。

  

  01

  从萨尔茨堡到柏林的列车晚点整整一个小时。

  “您来接人么?”路德维希出神地望着闸机另一侧的站台,直至一个带着抱怨意味的声音将他唤醒。

  “抱歉。”年轻的德国人神情木然地向旁让开一步,脚下的大理石地砖立刻被沾湿的拖布留下一道水痕。

  清洁工皱眉,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来劝他去一旁的长椅坐下等,可望着这位年轻人堪称迷茫和脆弱的神色,到底是将来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埋下头继续拖地。

  今日是1989年12月10日,距离柏林墙倒塌刚满一个月,德意志的化身于傍晚离开办公室,开车来到火车站,穿过候车厅后便如一块顽石般站立在显示屏下。汹涌的人流自他两侧涌过,步履匆匆的脚步迈向检票闸机,他眼神空洞,英俊的面庞看不出丝毫悲喜,被人流冲刷着仍是岿然不动。

  天色已晚,蒂尔加滕区的柏林动物园火车站承载着西柏林最繁重的客运任务,此时亦是冷清了下来。

  又一辆列车滑行入站,路德维希抬眼望向时刻表,又低头看了看手中写着车次号的纸条,无奈地长呼出一口气,抬步上前,刷月票进入闸机。他慢吞吞地走在站台,穿行于提着大包小包的旅客之间,地面用油漆刷着车厢号,火车将在五分钟后抵达,他这才意识到根本不知该在哪儿停下。

  这事说来着实荒唐,一个月前,就在柏林墙开放,举国欢腾那日,他亦是第一时间赶去墙边,然而自以为的心有灵犀并不存在,他在波茨坦广场四处逡巡,在拥抱的人群中感受着喜悦和苦涩,从入夜到日出都没看到基尔伯特的半个影子。

  他的兄长并不在东柏林。

  一整个月,基尔伯特不知所踪,东德政府保持缄默。

  联邦总理第一时间提出十点计划,剧本已经写好,摩拳擦掌着推他上演兄弟团圆的戏码,可孤掌难鸣,这事始终都带着点一厢情愿的意味。

  直至今日早晨,伊丽莎白·海德薇莉向他的办公室去了个电话,叫他晚上七点来火车站接他兄长回家,他才得知过去的一个月里基尔伯特先后去了意大利,去了法国、西班牙和北欧,最后飞去布达佩斯,一路坐火车前往维也纳,又从萨尔茨堡回到柏林,几乎走访了半个欧洲。

  女人言语温和得体,说话时将“兄长”两个字咬得尤其重,大约是警告他,不管发生过什么,你们俩始终是兄弟。

  基尔伯特是怎么想的?还承认他这个弟弟吗?若是承认的话,为什么这一个月要避而不见,连行踪都由伊丽莎白告知?

  冷战持续的四十年里他与基尔伯特并非全无交集,柏林危机时他曾怒不可遏地指责那个人是啃噬普鲁士尸骨的蛆虫,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死而复生之人,空有皮囊,却将灵魂留给了撒旦,因为真正的普鲁士绝不可能背叛德意志。

  除此以外,便是许多次世界会议时,与那名白俄罗斯姑娘一同紧跟在苏维埃的身后,以一双冷漠的红眼睛扫视过他,不做一秒停留。

  他说过的话确实过分,但基尔伯特的言语恶毒程度也不遑多让,六十年代他们争吵不断,险些大打出手,七十年代关系稍有缓和,然仍是暗流游动,八十年代二人不常相见,民主德国的化身便是从此时开始回避一切国际重要场合。

  他有些想不起基尔伯特成为东德前的模样了,为数不多的几次会面中,银发男人总是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青筋暴露的脖颈和衣袖中露出的一截细瘦手腕好似干枯的枝杈,皮肤粗糙,脸颊凹陷,嘴唇干裂起皮,赤红的双目布满血丝,一副将死之人的疲态。

  一次会议的间隙,他望见基尔伯特匆匆离席,心下疑惑,便悄然跟随,而后他目睹了银发男人痛苦地伏在盥洗室的洗手台前剧烈咳嗽,暗红的血液自指缝逸出,肺腔像是老旧的鼓风机那般,呼吸间发出骇人的声响。

  

  “……”德国人在自动售货机前停下,投入硬币时仍在回忆伊丽莎白在那通来电里最后所说的话。

  ——“你哥状态不太好,来前做好心理准备。”

  再不好,也无法比那时更糟了吧?

  偏在这时,列车进站了,路德维希有些忙乱地拍下按钮,俯身取出商品后才意识到是一包大卫杜夫女士香烟,而他压根儿不抽烟。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他慌忙将烟塞入口袋,又不知所措的在原地站了会儿,深吸一口气才平复下心情。

  清冷的站台一时间热闹起来,他又往另一头迈出几步,然而刚走过一节车厢,长久失灵的默契忽然重新奏效,熟悉的沙哑嗓音自背后传入耳中。

  “伊莎,本大爷看起来,呃,帅么?”

  ——到是很有基尔伯特风格的提问。年轻的德国人闻言背脊一僵,几乎是立刻回过头,待望见那一头显眼的银发时,心中的担忧立时去了大半,虽仍是那副枯瘦的模样,但就背影看,他哥的身体似乎并无大碍。

  “蠢死了。”匈牙利人语气不耐地开口回道。

  路德维希沉默地跟在二人身后,犹豫该说些什么作为开场白,他忽然意识到伊丽莎白正亲昵地挽着基尔伯特的胳膊,这可不像是正常好友间该有的距离。

  “哈?这副墨镜可是你帮我挑的,男人婆,你终于承认自己品味差劲了?”

  “放心吧,就算是把卡迪威里最昂贵的那副墨镜戴上,你看起来依然像个不可救药的蠢蛋。”

  如此的对话加深了他心中的不安。联邦德国的化身眸色微沉,他自然知晓二人是青梅竹马的交情,但他已经忘掉哥哥同记忆中“埃德尔斯坦先生家的姐姐”是如何相处的。他只知道,过去的一个月,伊丽莎白陪伴在他兄长左右,一同走访欧罗巴各国。

  匈牙利脱离苏联掌控不久,国内事务繁忙,这是怎样的交情才会放下工作满足他哥的任性?

  “换句话说,无论什么时候本大爷都帅得和小鸟一样。”基尔伯特得意地笑起来,标志性的笑声同记忆中别无二致。

  从站台到站厅的短短几十步,路德维希迅速将脑海中纷繁的思绪整理清晰,他知道,在世俗的意义,一位弟弟不该干涉兄长的感情生活,但在面对特定的某个人时,德国人从不需要自恃的理性,而是习惯了任性。

  基尔伯特·贝什米特,只可是德意志的兄长,不该是旁人的伴侣,即便他们敌对四十年之久,即便现如今他们都成了叫彼此陌生的模样。

  “听得懂人话吗?我可没心情和你啰嗦。”步入大厅后伊丽莎白侧头剜了身旁的银发男人一眼,不耐烦地东张西望,“你在这儿站着,我去找找你的宝贝弟弟在哪儿。”

  “根本没必要麻烦阿西,本大爷自己也能回家。”基尔伯特嘟嘟哝哝地抱怨,胳膊被松开后不安地用脚底蹭了蹭地面。

  路德维希知道自己出场的时候到了,他上前拍了把银发男人的后背,还不及开口说什么,基尔伯特便像受惊的兔子似的转身向后撤了一大步,那双红眼睛藏在墨镜之下,可他还是从这防备的姿态中读出莫大的敌意。

  他试想过重逢后基尔伯特会是怎样的反应,或是欣喜的一把将他抱住,或是强颜欢笑着唤他一声“阿西”,或是继续摆出冷若冰霜的面孔不愿施与他一个眼神……无数的可能性中他从没想过会是此时这般,惊恐地,一言不发地,僵硬地面朝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心甚至显出许多迷惑,就好像忘了他是谁似的。

  “基尔。”高跟鞋的哒哒声渐近,银发的德国人明显松了口气,待伊丽莎白在他身边站定,他下意识扯了把匈牙利女人的衣袖,这个带着求助意味的动作十分隐秘,可还是落入了路德维希的眼底。

  伊丽莎白打扮得光鲜亮丽,神色却是掩不住的疲惫,至于他最亲爱的兄长,路德维希定定望着银发男人,虽不似十年前那般形容枯槁,但脸色依然没好到哪儿去,巨大的墨镜叫苍白的脸颊显得更为瘦削,下颔弧度锋利,微张的薄唇渗出血丝,高挑的身形配上不合身的浅色大衣,如裹在麻袋中的竹竿。

  为什么要戴着这副该死的墨镜?到这时候还不忘装酷吗?

  伊丽莎白同样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压着嗓子开口道:“好久不见,路茨,我还以为你会在候车区等我们。”

  基尔伯特闻言,脸色一时间经历剧变,从犹疑惊讶到侧过头对伊丽莎白怒目而视,意识到这根本于事无补后,面上流露出一丝尴尬,最后是扯开嘴角强颜欢笑着冲他招呼:“哟!阿西,好久不见啊!”

  “……”稍稍偏移的角度叫他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路德维希狠狠皱眉,一个箭步上前,夺走挂在基尔伯特脸上的墨镜。

  一双失去光彩的红眼睛显出脆弱和谎言被戳破的惊慌,民主德国的化身下意识伸手向前一捞,徒劳地想要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然挣扎仅仅持续一瞬,他便悻悻地收回了手。

  “如你所见。”伊丽莎白深吸一口气,“出于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你哥不幸成了个瞎子。”

TBC

普诞倒计时8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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