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9月11日是911事件二十周年。

20年前的9月11日，纽约世贸双子塔轰然倒塌，3000多人失去生命。在此之后不到1个月，小布什下令美国入侵阿富汗，自此开始了这场美国史上最长的战争。

20年前的9月11日，具有极端主义和恐怖主义双重属性的“基地”组织发动了“9·11”恐怖袭击，进而深刻影响了21世纪的国际格局。“9·11”事件后，美国发动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两场反恐战争，这两场战争不仅因重创美国而影响国际格局，还因极端组织“伊斯兰国”在伊拉克战争中诞生并在“阿拉伯之春”和叙利亚危机中壮大进一步影响了国际格局。

20年后，恐怖主义的幽灵仍不时在世界各地肆虐，全球反恐会否“越反越恐”？20年的时间，是否足以令人类看清“9·11”在历史长河中的影响？

回顾这场战争的导火索，那些被尘封已久却依旧触目惊心的影像成为人们不忍揭开的伤疤，老照片再次把我们的记忆拉回世界末日般的20年前。

当地时间2001年9月11日，第二架被劫持的美联航175号航班撞向纽约世贸大厦南塔瞬间。

顷刻间，南塔被撞开一个黑色大洞，大楼一侧闪现橙红色火焰。而17分钟前，北塔（后方）刚刚已同样的方式被摧毁。

当地时间2001年9月11日，恐怖组织“基地”组织的19名自杀式袭击者劫持了四架民航客机，其中两架撞上美国经济的标志性建筑——世界贸易中心“双子塔”，两座建筑均在两小时内倒塌，并导致临近的其他建筑被摧毁或损坏。第三架客机撞向了象征美国军事力量的国防部大楼——五角大楼，第四架在宾西法尼亚州坠毁，该事件导致近3000人遇难。“9·11事件”被美国政府称为是其历史上第二次“珍珠港事件”。

撞击后不到2小时，世贸大厦南塔、北塔先后垂直倒塌，现场浓烟翻滚，遮天蔽日。

当日8时46分40秒，一架被恐怖分子劫持的美国航空公司11号班机以大约每小时700公里的速度急速撞向了纽约世贸大厦北塔。撞击位置位于北塔北侧94层至98层之间，摩天大楼瞬间被撞出一个巨大的窟窿，飞机当场爆炸。而此时的客机上满载着的燃油被瞬间点燃，爆炸产生的巨大火球向下移动，直至地面。客机上全部92名乘客和9名机组人员以及该楼层人员在顷刻间遇难。共110层的北塔中92层以上的工作人员被浓烟包围呛到快要窒息，许多人不得不爬到窗口呼吸。还有一部分人，因忍受不住高温直接选择了从超过400米的高空跳下。

飞机撞击世贸大厦北塔后，大量的燃油在大厦内部燃烧产生了至少2000摄氏度的高温。人们被浓烟包围，不得不爬到窗户外呼吸。这里的高度距地面超过400米。

这张由美联社记者理查德·德鲁拍摄的照片中，男子身穿白色上衣，黑色长裤，左腿呈现出随意的弯曲状态，似乎看不出来对死亡的恐惧。也正因为如此，这份冷静和他必然遭受的命运，使这张照片成为了9·11最著名的照片之一。

9时3分11秒，另一架被劫持的美联航175号航班以每小时870公里的速度撞击世贸大厦南塔，当时疏散工作正在进行。这架波音767客机从南塔的77至85层之间撞入，机上65名乘客和机组人员全部立即丧生。

美联航175号航班撞向南塔瞬间。纽约市民目睹了一切。

纽约市的地标建筑帝国大厦无言地面对着这可怕的景象。

当地时间2001年9月11日9点58分，遭到撞击的世贸中心正在疏散人群时，南塔楼突然发生剧烈爆炸，从上向下开始迅速坍塌，整个过程持续了10秒，瞬间烟尘冲天，笼罩了整个街区。

北楼比南楼稍晚倒塌，9月11日10时28分，世贸大厦北塔像南塔一样以惊人的速度倒塌。约有1400人死于大厦内或附近。如同南塔一样，大部分人死在飞机冲撞点或以上的楼层。北楼比南楼稍晚倒塌，主要因为：撞击点较高、飞机速度较慢，受影响楼层的防火系统已经被部分更新。

事情还没有结束。第三架被劫持的美国航空公司77号航班在和地面塔台失去联系后在雷达中消失，在9时37分46秒以每小时850公里的速度撞击位于华盛顿郊外的美国国防部所在地五角大楼，机上64名乘客和机员全部丧生，而当时在五角大楼被撞区域办公的125名工作人员和军人也在这场事故中丧生。

当地时间2001年9月11日，美国联邦调查局特工、消防队员、救援人员和工程师在五角大楼坠机点展开工作。

当地时间2001年9月12日，美国弗吉尼亚州阿灵顿县，9·11事件发生后，一架军用直升机在五角大楼空投人员后起飞。

当地时间2017年3月30日，美国联邦调查局发布了“9·11”恐袭中五角大楼被撞击后的现场照片。

当地时间2017年3月30日，美国联邦调查局发布了“9·11恐袭”中五角大楼被袭后的现场照片。消防人员在现场灭火。

10时02分23秒，被劫持第四架飞机美联航93号航班，在机组人员和乘客的奋力反抗下，劫机者失去了对飞机控制，最终坠毁在宾夕法尼亚州香克斯维尔的一片空地上。距离华盛顿特区只有20多分钟的飞行时间才避免了更多人员的伤亡。

当地时间2001年9月11日，世贸中心南塔倒塌后，浓烟像海洋一般扑向人群。

当地时间2001年9月11日，南塔先行倒塌后，空气中弥漫着有毒气体和石棉纤维，一名男子蹲在路边面对着世界末日般的街道目瞪口呆。

当地时间2001年9月11日，美国纽约，幸存者在距离倒塌的双子塔约一个街区的富尔顿大街穿过浓烟与瓦砾。

当地时间2001年9月11日，双子塔倒塌后，一名满身灰尘的男子在废墟边走边用水冲洗脸上的粉尘。

双子塔被劫持的飞机击中后，附近一名男子惊恐万分。

双子塔遭到恐怖袭击后，两名受惊的妇女抱在一起痛哭。

“9.11”恐袭事件不仅造成了2996人的死亡，据估算，至今共有约40万人的健康可能受到该事件的影响。双子塔倒塌后，空气中夹杂着从石棉、煤油、水泥、铅和电脑、电缆及塑料因燃烧而释放出的有害物质，其中混有大量致癌颗粒和化学物质，汞、苯、玻璃纤维，特别是当年建造世贸中心时用的近400吨石棉，全部化为石棉纤维飘散在空气中。2010年4月的救援人员研究发现，所有救援人员的肺功能均受损。那场恐怖袭击事件后，至2020年已诊断出超过12500例与其相关的癌症病例。另有420名患有癌症的成员已经死亡。

当地时间2001年9月15日，一名消防队员在双子塔被毁现场大声呼救。在世贸中心的废墟上，大火整整持续燃烧了三个月，救援人员更是花费了数月时间清理瓦砾。直到恐袭过后6个月，世贸中心遗址地面上的150万吨瓦砾才完全清理干净。

当地时间2001年9月11日，一名消防人员无助地坐在废墟中。北塔被袭击后至当日9时，200余名纽约市消防人员进入北塔开始救援行动。北塔倒塌时，他们没来得及撤离。

2001年9月11日，美国纽约，双子塔倒塌后，消防员在废墟中搜寻幸存者。

“9·11”恐怖袭击给美国人心中留下难以愈合的伤疤。尽管崭新的世贸中心塔楼早已在曼哈顿高高矗立，但在世贸中心废墟原址处的纪念公园，依然提醒着所有人20年前的痛。

当地时间2020年9月11日，美国纽约点亮象征世贸中心双子塔的光柱，纪念“9·11”恐怖袭击19周年。

反恐战争付出惨重代价

2001年发生的“9·11”事件是本世纪国际安全领域影响力最大的事件，直接决定了后来美国一段时间的军事战略制定以及全球领域展开军事行动的发展方向。恐怖袭击事件发生后，美国政府立即向阿富汗的恐怖主义宣战，并打着“反恐”的名义在世界各地到处发动战争，开启了全球范围的“反恐战争”。

从历程来看，美国全球反恐战争可大致分为两大阶段。在战争初期阶段，美国由于遭受了历史上最严重的本土袭击，以恐怖主义受害者的面目出现，获得了国内民众和国际社会绝大多数国家的支持与同情，其军事行动也迅速完成了预定目标，如成功推翻了阿富汗的塔利班政权。但到了战争后期阶段，美国的反恐战略开始“分心”，战争目标和战争手段都发生了变化，逐渐陷入僵局。例如，在阿富汗战争中，美军对阿富汗的地理形势、军阀势力认知不足，过于自信，再加上擅长游击战的塔利班部队在偏远山区难以清剿，导致美军在当地的战斗深陷泥沼。此外，美国以反恐为名发动的伊拉克战争几乎从一开始就受到多数国家的质疑，饱受争议，直至战争结束也始终未能在伊拉克找出任何“大杀伤力武器”，而这场以反恐为借口的战争在全球反恐问题上甚至适得其反，直接造成了“伊斯兰国”等极端组织快速崛起，成为伊斯兰极端主义组织在中东地区层出不穷的主要原因，也使得美国针对极端组织“伊斯兰国”的军事行动直至特朗普政府任内才大致完成。

总体上来看，以阿富汗和伊拉克为主体的两大战争基本定调了20年来美国全球反恐战争的主旋律，但同时也使美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据美国布朗大学战争成本核算项目日前发布的报告称，美国在这场漫长的反恐战争中导致了约90万人丧生，损失了大约8万亿美元，预计未来在安置退伍老兵等战后人员问题上，还将花费2.2万亿美元，所留下的战争后遗症至少需要花费20年时间来处理，身心疲惫的美国即将进入前途未卜的“还债20年”。

日益脆弱的国际格局

不论撤离行动有多么狼狈与混乱，当所有美军从阿富汗撤出的那一刻起，即宣誓着美国与这20年的反恐战争告别。在反思与批判之余，更值得关注的是，美国政府下一阶段的反恐以及外交政策将往何处去。

作为世界头号大国，美国的战略迷失不可避免地撼动了冷战结束后本不稳定的国际格局，主要体现在三方面：

一是奉行美国优先，拒绝履行秩序领导者的责任。美国外交本来就有着深厚的孤立主义传统，即一旦参与国际事务损害到美国利益时，它就习惯退回被两个大洋所拱卫的“堡垒”，埋头处理自己的内政。二战结束后美国牵头建立国际秩序框架，美国发现霸权获益颇丰，自然也就没有了缩回去的兴趣。但自特朗普成为美国总统开始，以频频“退群”为特征，把美国优先的自私政策发挥到了极致。拜登上台后表面上宣称“美国回来了”，但事实上衡量政策的基准仍然是美国利益而不是世界责任。此次阿富汗撤军就是典型一例。

二是拒绝对原有的国际体系进行合理化改造，打压新兴国家的崛起。世界各国的不平衡发展本是铁律，国际体系只有根据不断的国力变化事实加以调整，才能满足全球治理的需要。但是，美国为了垄断霸权，拒绝考虑给予新兴国家以更多的发言权。最典型的是对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投票权份额的调整，2010年通过的给予新兴国家更多份额的方案在2015年才最终得到美国国会的批准。为利用新兴国家缓解2008年西方金融危机，美国一度抬高20国集团地位，但又过河拆桥，美国现在又重新强调由西方国家组成的七国集团在全球治理中的地位。这种赤裸裸的权力垄断只能迫使新兴国家另辟蹊径，先后成立了新发展银行、亚洲基础设施银行等新型治理组织，国际体系变得更趋碎片化。

三是纠集盟友与伙伴强化军事同盟，世界有重新陷入对抗性同盟的危险。阿富汗撤军就是这一调整的直接结果，即在亚太再平衡、印太战略的框架下，美国近些年来一直把兵力向逼近中国的亚太西部地区倾斜，扶持台湾地区对抗中国大陆，打造“四方安全对话”，试图组建美日韩小三边联盟，以及频频对中国进行低近侦察并进行示威性、挑衅性的所谓“自由航行”。一向繁荣和平的亚太有变成紧张、动荡的军事对抗前沿的风险。

可以想见，摆脱了阿富汗战争负担后的美国将更有精力在上述错误的道路上狂奔。在这种情况下纪念“9·11事件”20周年，更加带有一种悲凉的意味。20年过去了，真实的恐怖主义威胁尚未消除，被人为构建的、虚幻的大国竞争阴霾却在逐渐逼近，一场战争的结束却成为另一场战略错误的开始。寄希望于美国自己消除战略错误短期内已不可能，但包括中国在内的其他各国有必要保持战略清醒，谨慎地应对好这个更加复杂也更具挑战性的世界，避免被美国带入歧途。

3分钟回顾“9.11”20年，美国最长的战争狼狈终结，4任总统做了什么？

“9·11”当晚，时任美国总统的乔治·沃克·布什在讲话时称美国为“照亮世界自由和机遇最亮的灯塔”，并称“我们的军队强大无比，蓄势待发”，美国“这次仍将大获全胜。”

2001年10月7日，美国开始在阿富汗空袭塔利班和“基地”组织目标，以报复当时受塔利班庇护的“基地”组织。

2009年2月，新上任的美国总统贝拉克·奥巴马宣布向阿富汗增派1.7万名士兵。到2010年，驻阿美军增至10万人，达到顶峰。

2011年5月2日，在巴基斯坦阿伯塔巴德，本·拉登被美军发起的“定点”行动击毙。奥巴马在发布会上一字一句地宣布“美国采取行动，杀死了基地组织头目乌萨马·本·拉登。”至此，弥漫在美国上下“帝国复仇”的情绪燃到了顶峰。

2011年6月22日，奥巴马宣布撤军计划，决定2012年夏季结束前总共撤离3.3万人。面对要求立刻撤军的呼声，2012年5月1日，奥巴马回应：“答案是清晰的，我们必须给阿富汗一个稳定下来的机会。”

到了2014年5月27日，奥巴马在白宫宣布当年将结束在阿富汗的战斗，同时他也无奈的承认，“我想美国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结束一场战争比开始更难。”

2019年7月27日，第45任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在同巴基斯坦总理伊姆兰·汗谈话时表示：“我们不该是警察，我们在阿富汗已经19年了。”

2020年2月29日，美国政府与塔利班签署协议，同意驻阿美军分阶段在2021年5月前撤离阿富汗。

2020年3月2日，特朗普表示：“我们同塔利班进行了很好的会谈。我们将会离开，我们将会把我们的士兵带回来。”

2021年3月14日，新上任的美国总统约瑟夫·拜登在讲话中重申从阿富汗撤军的计划，他称“我已经是第四位主持驻阿美军的美国总统了，两位共和党总统，两位民主党总统，我不会把这项责任交给第五位总统。”

2021年4月14日，美国总统约瑟夫·拜登宣布5月1日开始撤军。此后塔利班势如破竹，占领多座大城市，最终于8月15日宣布控制首都喀布尔。

仓皇之下，拜登中断在戴维营的假期，于8月16日发表对全国的讲话“我为我们现在做面对的局面感到非常遗憾，但并不后悔做出终止美国在阿富汗战争的决定。”

在接下来的十几天内，美国开启“极速”撤军模式。在一系列机场的混乱状态下，最终在8月30日深夜将最后一名美军撤离出阿富汗。

2021年，8月31日，美国总统向全美宣布“我的美国同胞们，在阿富汗的战争，现在结束了。”美国史上最长的战争至此结束。

编辑 | 霍然

来源 | 环球网 央视新闻客户端 澎湃新闻 人民视觉

原标题：《关注 | “9.11”，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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