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伊兹拉莱维奇:当中国大象走进世界瓷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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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伊兹拉莱维奇:当中国大象走进世界瓷器店

2024-07-10 12:18|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十五年前,记者埃里克和一些法国企业家第一次来到中国。当时的上海市长朱镕基带他们车行两小时,来到一个大工地,周围还有不少庄稼。一位中方助手向法国人解释,“这是浦东,我们的新城区。我们的城市将成为世界第一大港口,还可能成为世界的主要金融中心。”“狂妄自大!”一位法国企业家对埃里克悄悄说道。    十五年后的2005年春节,已是法国第一大经济报纸《回声报》副主编的埃里克,出版了《当中国改变世界》。该书迅速登上法国畅销书排行榜,并成为几大全国性报刊和主要电台的热门话题。该书封底写着,“世界用1/4世纪的时间改变了中国,现在中国在改变世界,今后中国将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    2005年12月,在北京冬日明媚的阳光里,埃里克·伊兹拉莱维奇接受了《经济观察报》的专访。这位身材魁伟、笑声爽朗的法国人,已是27年工龄的新闻老兵,先后担任《世界报》经济版编辑、驻纽约记者、社论评论员和主编。身为《回声报》副主编的他,仍然笔耕不辍,出版过几部经济类畅销书。这只是他第三次来中国。但敏锐的经济学触觉让他在遥远的法国感受到中国的经济地震。源于记者职业的动人文笔,则让他写就一本深入浅出的著作。    翻开《当中国改变世界》的目录,读者仿佛进入了动物世界。埃里克将亚洲新兴国家比作“飞雁模式”,将中国和美国的关系比作“与狼共舞”。而中国需求则是饕餮之口,在世界原料市场上掀起大波,重新点燃诸多夕阳工业。而中国的廉价劳动力则被比作蚂蚁,“中国制造”将剥夺其他国家工人的工作机会……    “如同一只大象走进了瓷器店”,埃里克·伊兹拉莱维奇说道。20世纪,闯进世界经济瓷器店的只是几只老鼠(日本、韩国等),它们不会造成多大损失。而今天则是一头可能造成惨重损失的大象进入商店。为了给大象腾地方,人们需要对瓷器店进行重新改造。为了让大象找到自己的位置,还需要对它驯化。    埃里克的笔紧紧攥住了世界经济跳动的脉搏。在他看来,经济生活中三个主角——股东、消费者和生产者之间的力量对比一直在变化。这也是他的另一本书《疯疯癫癫的资本主义》的主题。    而今天,这一切也越来越为我们熟悉。当美国消费者享受着中国制造的廉价商品时,美国蓝领工人面临巨大的失业压力。当中国年轻人大规模抵制日货时,他们可能损害了兄弟姐妹的工作机会。当境外战略投资者参与国有银行改制时,有人为公司治理结构的改善而乐观其成;但他们耳边也不时响起反对之声:“贱卖国资”、“外资威胁金融安全”。    也许,在新的世界冲突中,我们不能仅仅以民族国家来划分敌友,相互对垒的可能是消费者、生产者和股东。同一个人,作为国民和消费者的身份可能发生冲突。   

    经济观察报: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中国的?    埃里克:1973年,法国有一本书很出名,叫做《当中国觉醒的时候》。作者是在戴高乐政府中担任部长的阿兰·佩尔菲特。我从那时候开始关注中国。如今,佩尔菲特的预言已经应验。    经济观察报:1990年代法国人是怎样看待中国的?    埃里克:1990年代时,法国人知道,中国是一个巨大的市场,但中国发展不快,在世界上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法国商人、记者都对中国持观望态度。当时我每星期都要主持一个电视节目,访谈对象都是法国企业家。2000年以前,我从未想过要向他们提有关中国的问题,因为人们对于与中国投资合作不感兴趣。    经济观察报:那么现在法国人又是怎样看待中国呢?    埃里克:现在法国人更关注中国,更愿意了解中国。他们意识到中国最近正在经历变革。我们从中国进口了很多商品。比如圣诞节时很多礼品都标有“中国制造”字样。前一阵子,媒体上出现中欧纺织品争端的报道,其他关于中国的新闻也很多。    经济观察报:您还写了其他几本书,它们的主要内容是什么?    埃里克:《等待我们的这一世界》主要写全球化的问题。当时有个法国女记者写了一本书,她觉得我们的经济越来越糟,毫无生机,观点非常悲观。我写这本书,就是针对这一观点而来的。我认为,我们正进入一个新时代,要经历变化。而这种变化是好的,不会越来越糟,有很多就业机会。另一本书是《疯疯癫癫的资本主义》,“ZINZIN”在法语里除了疯癫,还有吵吵闹闹的意思。在这本书里,我主要是讲,股东比以前更有权力了,这改变了很多事情,比如人与人的合作方式。在60年代的美国,管理者享有更大的权力,但到八九十年代,股东的权力更大。    经济记者应该报道经济领域里最重要的事情。而股东权力的扩张就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最重要的经济现象。现在,中国经济的复苏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我应该把这个信息传达给读者。这也是我写《当中国改变世界》的原因。    经济观察报:日本经济学家赤松提出所谓的飞雁模式,描述亚洲新兴国家和地区的经济起飞的顺序。从日本到韩国、中国香港、中国台湾,今天是中国大陆。和其他经济体的起飞相比,中国最特别的地方是什么?    埃里克:有三个因素使中国与众不同。首先,中国是个大国,有13亿人口。这很重要,因为在经济学里,量的差别足以造成质变。第二,中国经济发展的模式与韩国、日本都不同。你们摒弃了传统的计划经济体制,正在向市场经济体制迈进。但现在中国还不是完全的市场经济体制。完全的市场经济体制要求透明度、权力制衡。中国正在向这种体制努力。第三,中国正处在一个网络与喷气式飞机的时代。信息、人才、资本、技术传播得非常快。50年前这些事都是不可想像的。这就是我觉得中国经济发展的独特之处。你们在25年内实现了欧洲50年的发展,速度惊人。你们从国际经济中获益远比我们多得多。你们的经济非常开放,比日本开放很多。这使得在中国投资比在日本投资容易得多。    所以,我说中国是一架已经起航的飞机。和其他飞机不同,这架飞机装载着最庞大的乘客,有着独特的发动机(政府强大有力、制衡势力还在萌芽阶段,而资本正拼命榨取“剩余价值”)。而且,飞机赶上了最好的起飞时间(在网络、喷气式飞机和WTO的时代)。        经济观察报:中国似乎也改变了人们对传统经济的认识?    埃里克:五年前,在美国流行这样的说法:传统工业已经完结,我们应该停止在传统工业投资,转向新兴产业。中国经济的崛起,使人们重新认识到传统工业的重要性。我刚在飞机上看到一本杂志说,去年股市上业绩最好的股票都在传统工业。原因之一是中国经济发展需要大量资源,产生大量需求,比如石油、天然气。现在中国是世界市场的大买家,这带动了价格的上涨。    这是传统工业对新经济的报复。我不是说新经济会就此停步,只是传统工业会再发展。在法国我们一度认为钢铁工业已经死亡,但现在钢铁工业又重新发展起来。因为中国经济的发展带动了对原材料的需求。现在资源价格的上涨,也是因为中国发展速度过快。将来原油市场会发生冲突,对资源的争夺会更加激烈,特别是中国和美国之间。他们是全球的大买家,这会导致政治问题。世界各个地区都会发生这种竞争。    中国的崛起,对消费者来说是个好消息,而对生产者来说是个坏消息。消费者可以买到更便宜的商品。在美国,沃尔玛超市的便宜商品都来自中国。问题是,从中国进口就意味着停止本国的生产。美国的制造业状况很不好。所以,我们需要一种平衡,在股东和雇员之间。一个国家只消费不生产是不可能的。    经济观察报:您似乎对中国未来的态度很乐观?    埃里克:我不是中国专家,我不会说中文。我也不会冒充自己了解中国的历史和文化。我是一个经济学家,研究世界经济问题。我觉得情势是乐观的,但问题会有很多,如资源和环境,但不会阻碍中国前进的脚步。2008奥运会对于中国是很重要的机会,中国可以借此向世界证明,中国已经成为经济强国。日本在1964年举办了奥运会,他们以这个机会向世人展示日本。我想中国也会如此。     经济观察报:在您看来,中国的经济发展和政治发展有什么样的关系?    埃里克:一位获得诺贝尔经济奖的经济学家曾说,市场经济体制和民主制度是一个进程的两个方面,缺一不可。如果市场经济制度没有民主支持,这个市场经济不会成功。公民需要享有各种自由,这是必要的。我觉得中国的市场经济需要民主的支持。但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不能肯定。    套用中国的一句话“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中国在19世纪时是经济强国,但近代中国落后了,现在中国经济再一次崛起了。几个世纪前中国就有悠久的文明、先进的科技、巨大的发展潜力。这就是我反复说的中国的特殊性,与日本、韩国不同的特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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